數近來的遊魂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跟鬼差下去。
距離巫陶曳消失的第一天, 第三天,第七天, 一直到第十天,那條曾經被巫陶曳驅使的陰龍依然沒有任何貌似要活躍而出的痕跡。
玄學界這才能夠逐漸把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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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開學的日子都比較晚,從帝都回來之後的半個月裏,晏椿都沒有再接新的積分任務,而是每天早上雷打不動地到慈安寺的一處偏門報道。
伴隨著慈安寺清晨“開靜”的一百零八響晨鍾,晏椿端著手裏一小筐大棗,安安靜靜地坐在偏門外的石凳上,笑眯眯地盯著眼前這個乖乖巧巧拿著小掃帚掃落葉的佛寺小沙彌。
雖說是初秋,可清晨的陽光依舊肆意而熱烈地普照在浮澤山的每個角落, 雲霧和陽光一起穿透慈安寺偏門外的梧桐樹, 將一縷一縷細碎又耀眼的亮光投照在石階上。
石階上零零散散隻漂浮著幾片落葉, 卻讓才剛滿七歲的禪修小和尚十分看中,搖搖晃晃地用自己的小掃帚把這些落葉掃到一塊兒去。
“禪修,今天師兄也去挑水了嗎?”
起初來的那幾天,晏椿並沒有和小和尚搭過話,隻是獨自坐著。帶禪修的同光師兄看見晏椿一直來,也認真詢問過她的來意,得知晏椿隻是在開學前的假期在附近修煉後,同光便紅著臉把禪修托付給了晏椿。
說是托付,也隻是在同光挑水的那幾十分鍾裏請她幫忙照看一下。
禪修小和尚有模有樣地朝晏椿行了佛禮,奶聲奶氣地回答她:“嗯,同光師兄剛才看見你來了,所以想趕快出發去挑水,他說能少麻煩你一會兒就少麻煩兒一會兒。”說完頓了頓,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繼續道,“謝,謝謝晏道友來照顧我。”
晏椿捧著棗子坐到了禪修的身邊,伸手拂掉他納衣上的落葉和臉上的一點塵土,打趣道:“我隻是順便看著你一會兒,你要這麼認真謝我啊?”
禪修小和尚立刻把小臉擺得嚴肅,很認真道:“要的。你是特地來照顧我的嗎?因為你每次在師兄帶我修行的時候,都來。晏道友是好人。”說完又立刻靦腆了起來,繼續揮動著自己的小掃帚把那些落葉整理到一起。
禪修很乖,從小就被慈安寺收養,在做十戒小沙彌之前就已經見過晏椿。
他雖然才小,可是心裏很通透,就比如晏椿真的是為了照顧他才一直過來守門這件事,他從小到大都知道。
禪修小和尚在偏門修行的時候,不止是晏椿,陪在他身邊的還有另一個。
一隻很大,幾乎能把慈安寺的偏門全部蓋住的異獸。
它像是一隻貓科動物,全身上下是灰白棕相間的毛色。異獸的耳朵直直地立在腦袋上,耳尖部位聳立著兩簇黑色的簇毛,臉頰兩側有下垂的白色長毛,其實怎麼看都很像現在的“猞猁”。
隻不過它的頭頂長了一對山羊角,而豎起的右耳上多了一對環狀飾品。
那是晏椿第一年見到它的時候,強行給它戴上的。
異獸的臉看起來很凶,可是趴在禪修身後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彎起自己的眼角,是在笑了。
晏椿第一年見到異獸的時候也才十四歲,同年也認識了小禪修。
十四歲的晏椿還是短手短腳,要費好一番功夫才能製住它,爬到異獸頭上後,立刻把當時比她手腕還大的銀環強行戴在了它的耳朵上。
“你如果不戴,我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禪修。”
三四年前是禪修也才剛會走路,在廟裏師兄們注意不到的時候,都是異獸帶著在玩的。
晏椿當時的這個威脅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