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而去,徒留見過她的人一場綺麗的夢。”衛冕對千覃說完之後,走到一個攤販前,拿起了一個小簪子,把玩著。
“你認識她嗎?”千覃問。
衛冕看了她一眼,才回答:“豈止認識。”他揚揚手裏的簪子,說:“之前秦恪不是想送你一個簪子嗎?你不要。這次我送你一個簪子。”
千覃看向他手裏的簪子,通體綠色,簪頭上,竟是一隻小小的貓。
雕刻得很粗糙,可是一眼就能認出來是什麼。
千覃想到那個沒有說原因就離開的白貓,愣愣地點頭。
“這個多少錢?”
商販說:“一兩碎銀。”
這個價格因在花燈節而有些偏高。
衛冕出銀子爽快,從荷包裏取出一錠銀子。
他這個身體是秦家人,錢多。
“公子,這……我找不開啊。”商販苦著臉,他的視線從衛冕和千覃之中晃悠一下,才掛著笑說,“要不你二人把名字寫給我,我雕刻在簪身上。”
“你覺得呢?”衛冕轉頭問千覃,眼中映著星星點點的燈光。
千覃:“好啊。隻是這簪身太細太短,能把名字雕刻得完嗎?”
商販沉吟了一下:“雕刻兩個字是可以的。”
他把筆墨推到兩人麵前:“煩勞公子和小姐留下自己的名。”
衛冕很大方,很快落筆一個字:冕。
千覃走上前去,猶豫了一下,感受到旁邊溫熱的軀體,心便安定了,決定留下真實的名:千。
她無姓,單就名。
衛冕微怔,在商販把簪子拿下去雕刻的時候,他都在定定地注視著千覃。
“請問雕刻好需要多久啊?”
千覃問。
商販回答:“姑娘和公子出去逛一圈,我這簪子應該就刻好了。”
衛冕聽完,用手指向一處:“那方的麵具瞧著不錯,我們過去看看吧。”
千覃還想說什麼,被他一打斷,就忘了,跟著“嗯”了一聲,等走到那個賣麵具的地方,才想起來:“你方才給了他銀子,我們走了,他不給我們怎麼辦?”
“不會的。”衛冕用手握成拳,抵在嘴邊像是要隱藏笑意,“他不會為了一個簪子的價值得罪一個大客官。”
他隨手拿起了一個白玉麵具,戴在臉上,低著頭看她,眼裏含笑。
“這麵具怎麼樣?”
隻見那麵具刷得雪白,額頭部位有隻小小的藍色菱形,眼尾部分暈著紅,看起來既素淨又清麗。
“好看。”她也不知為何,就想使個壞,隨手拿起一個醜陋的青麵獠牙的惡鬼麵具,戴在臉上猛地向他湊近:“啊!我來抓你了。”
她舉著手,半握成爪,裝作凶巴巴的樣子。
麵具之下,衛冕黑玉一般的眼睛溫柔似水。
他伸手握住了千覃的手腕,輕輕說:“那抓住了,便不許放了。”
千覃微怔。
衛冕抬手,從荷包裏迅速掏了銀子,把兩個麵具的錢付了,對千覃伸出手:“我們繼續去別處逛吧。”
千覃猶豫了一下,拉住了他的手。
意料之中,他的手溫熱,握著她的手的時候,微微用力,讓人有安全感,卻不顯得逼迫。舉止教養良好。
兩人繞著逛了一圈,約莫一個時辰,天色已經完全地黑了,明亮的花燈慢悠悠飄在天空中,照亮了這片大陸。
衛冕把千覃拉到河邊,對她說:“你在此等我,我去取簪子。”
河麵上也擺放蓮花燈,承著蠟燭,慢悠悠駛向遠方,把這片河照的波光瀲灩。
千覃望向衛冕,大大的杏花眼似乎也是一塊平靜的湖,亮光映在眼睛裏。
“嗯。”
衛冕取下麵具,回到商販的位置,他伸手:“簪子。”
商販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