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肯定沒告訴你,我的腿再也好不了了, 我哥也沒告訴你,對吧?”
“什麼?”林卉一聲驚呼。
沈星洋嚅了嚅嘴,“沒事, 沒啥大不了的, 能活著就是萬幸了。”
林卉接電話的手有些抖, 他的腿再也好不起來了?怎麼會, 怎麼會?
“卉子……”
林卉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卉子……”
“星洋……我在。”
“我腿再也好不起來了, 你還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林卉在電話那頭抹淚水,這一聽,她怔了一下。
“願意,無論你變成啥樣,我都願意。”
沈星洋甜蜜地笑了,“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卉子,你做了我兩個月的女朋友,我已知足了。從今天起,咱們正式分手……”
“星洋!”
“我說了算,從現在起,你已經不是我女朋友了。你可以去喜歡別人,我也可以,過一段時間,我帶新女朋友去看你。”
“星洋,你別亂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腿!”
“沒有亂來,我想重新生活,一種心裏不再天天想著你的生活。我重新開始,你也重新開始。再見,卉子。”
沈星洋掛了電話,心裏又默默說了一句,再見,我曾經最心愛的女孩。
林卉拿著電話,一直聽著“嘟嘟”的聲音。
良久,她才放下電話,然後跑回宿舍,躲進了衛生間,流了好一通淚。
她知道,都是自己的錯,早知道這樣,當初為什麼理他,為什麼和他做朋友,為什麼不忍心將他趕下火車?
如果她一直惡臉相向,就不會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沈星洋回到家,沈嘉言發現弟弟眼睛很紅,猜出他大概哭過了,也不敢問他什麼。
第二天,沈嘉言帶沈星洋去醫院檢查,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除了腿,其他地方恢複都很好。
至於腿,已經成了定局,沒有治愈的可能。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星洋催道:“哥,你快回北京去吧,我現在沒啥事了,你天天待在家算怎麼回事?”
沈嘉言愧疚地看著他,“星洋,是哥哥失責,沒有照顧好你。”
小時候,弟弟淘氣,經常和別人打架哭著回來,每回都是他去幫著打回來。弟弟餓了,他給做飯,弟弟冷了,他給穿衣,弟弟累了,他背著弟弟。
可現在長大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弟弟受傷,自己卻無能為力。
“哥,你瞎說什麼,這事與你無關,是我自己非要去北京的。你囉嗦啥,趕緊買火車票去吧。”
沈嘉言去買了第二天早上的車票。
晚上,他對弟弟說:“我明天一早要回北京了,你在家好好靜養,每隔一星期去醫院檢查一次,別到處亂跑,別讓爸媽擔心,好嗎?”
沈星洋點了點頭,“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回北京吧。”
沈嘉言拍拍他的肩,回屋收拾東西。
沈星洋突然說:“哥,你在那兒……照顧好卉子,她在那兒人生地不熟的……”
沈嘉言目光有些躲閃,不太敢看弟弟的眼睛,隻是“嗯”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沈嘉言天還沒亮就出了門。
等他到北京,發現一切都變了,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樣子。
林卉被一堆人圍著,扛著攝像機的人擠得出一身臭汗。
“林卉小姐,請問你唱的這首《你》是自己創作的麼,你什麼時候出新歌?”
穿著軍裝的林卉被圍得根本招架不住,學校通知她會有人來采訪,但沒想到來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