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朝暮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不過,我們二人皆為女子,”她又道,“恐怕多有不便。”

這當然不是什麼難事。

半個時辰後,一名清秀的公子搖著折扇,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他身後跟了個黑衣小廝,默不作聲的拎著包袱。

老鴇混這風月場久了,瞧人最是準。她看這公子一身貴氣,忙一臉諂媚湊過來,道:“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來?”

老鴇身旁的姑娘婷婷地行了個禮,給兩人遞上茶水。

公子不慌不忙的接過茶水抿了一口,悠悠道:“心緒煩悶,來找點樂子。不過這百花繚亂,我倒是有些看花眼了。”

老鴇忙道:“我這百年老店,什麼樣的都有,隻是不知道這個……”她食指與拇指搓了搓,其意圖不言而喻。

公子“啪”的一聲合起折扇,皮笑肉不笑,“暮暮,讓別人漲漲見識。”

暮暮?!

打扮成黑衣小廝的席朝暮:“……”

她低下頭,將包袱遞至老鴇麵前,打開了一道口子——隻見那深黑的棉布包袱裏麵,竟然是全黃燦燦的金子!

就算在樓中有些昏暗的光線下也閃閃發光,足以證明這金子的純度之高。

老鴇聲音都開始顫唞,“這,這!公子可是貴客啊!請隨我來,給你瞧瞧我這店裏頂頂漂亮的花魁姑娘!”

“公子”翻開折扇,笑著衝小廝比了個口型,“搞定。”

不一會,席朝暮的聲音便在淩夕時腦海中響起,“夕時…這樣真的可以嗎?”

淩夕時知道席朝暮肯定在擔心金子的事,安慰道:“放心,我可是把這個障眼法練的出神入化,那老鴇絕對看不出袋子裏隻是一堆棉花。”

不等席朝暮再擔心什麼,老鴇已經把兩人領到了花魁門前。淩夕時拉住席朝暮進了屋子,老鴇便“砰”的一聲關上門,還喊了聲:“公子好好享受啊,要是想玩什麼花樣敲兩下門便好!”

3

房間很大,甚至做了人造小溪和竹林來營造一種悠然之感。房間中有著淡淡的檀香,為了裝飾還擺了不少各式各樣的花盆,裏麵載著顏色絢麗的花朵。

最為搶眼的是一麵巨大屏風,屹立在房間中央,上麵畫著一副秋日圍獵圖。

屋內很暗,那屏風雖說擋住了兩人的視線,可房間中的光線經過了精巧的設計,恰恰好好從屏風後麵照過來。故而,那屏風上映出了一具前凸後翹,玲瓏有致的女人身子。

光線將她的身子完完全全的描繪了出來,不肯漏過一處令人麵紅耳赤的細節。屏風內的似乎穿著一身薄紗,纖纖玉手正撫著自己的脖頸,一寸一寸地向下緩緩移著。

雖然隻是一片黑色剪影,卻比胴體更加誘人,勾的那心蠢蠢欲動。

若是普通男人怕是早就把持不住了,不過,今天來的客人是兩名女子,還是要把她打回老家的暴力女子。

嬌嬌軟軟的女聲從屏風後傳出:“公子,可是來找奴家的?”

一股濃烈的花香猛地從屏風後溢出,瞬間就將房間裏原本幽靜的檀香取而代之,淩夕時的眼神暗了暗。

媚音,誘技,催情香……

那屏風後麵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腿來,勾了勾,“公子,來玩呀。”

柔骨,麗顏,畫皮術——齊了。

兩人對視,心領神會。

那豔鬼還在竭力勾引,誰料屋內猛地狂風大作,將那屏風忽的掀起。豔鬼愣在原地,那腿還保持著伸出的姿勢,看著有些滑稽。

水流化為的刀刃猛的劈在屏風上,將其劈碎。屏風碎片紛紛揚揚的落下,衣袂翩飛的藍衣少女立於空中,仿佛一隻妖豔瑰麗的藍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