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卻手忙腳亂地死活找不到車鑰匙在哪。

。。。

林惜時順著陸謙提供的信息找過去,順利的找到了背著包的許笙。

林惜時遠遠地望過去,許笙正在托運行李。那兩個巨大的箱子,幾乎有半個她那麼高。好在有父母幫一下忙,不然許笙一個人拎都拎不起來。

她看到許笙和來幫忙的父母,還有幾個同學一一擁抱惜別,然後將她們送到門口,揮手再見。

許笙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似乎是在等父母走遠,又似乎在等一個人。她沒有等到那個人,於是轉過身。

但那人卻有些突兀地就這樣出現在了眼前,突兀到,許笙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人或者出現了幻覺。

林惜時站著一個巨大的告示牌之下,她就在離許笙不遠的地方。

“阿笙。”她說。

一如既往。

“惜時,你怎麼來了?”許笙快步向她走去,語氣中是抑製不住的驚喜,“我……我以為就這些失去了你所有的消息。”

“惜時,我被普林斯頓錄取了。”

“嗯,那恭喜你啊。”林惜時輕輕地笑了笑。

——你明明知道,我想要聽的不是這句話。

許笙站著林惜時麵前。林惜時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眶發紅。許笙繼續說到:“這麼多天,我很擔心,我也很想你。”

林惜時沒有說話,張開雙臂將許笙抱在了懷裏。作為回應,許笙緊緊地摟住她。

許笙聲音已經是哭腔了,她問到:“惜時,你想我走嗎?”

隻要林惜時說“不要”,許笙閉上眼睛,那我就不管了,通通不管了,什麼大學錄取通知書都見鬼去吧,我要留下來。

林惜時鬆開許笙,輕聲說道:

“你去吧,別耽誤飛機。”

無論如何,請你滿飲我在月光下為你斟的這杯新醅的酒。[注1]

許笙剛才的鬥誌盎然被哐的擊碎,她像是一隻漏了氣的氣球,

“……好。”

此去是春是夏、是秋是冬,是風是雪、是雨是霧,是東是南、是西是北,是晝是夜、是晨是暮,全仗這酒為你暖身、驅寒、認路、分擔人世間久積的辛酸。[注1]

林惜時站著原地,看著許笙拖著步子向安檢處走去。

她一直看著,直到看不見了。

“你隻需在路上踩出一些印跡,好讓我來尋你時,不會走岔。”[注1]

作者有話要說:  [注1]“無論如何,請你滿飲我在月光下為你斟的這杯新醅的酒。此去是春、是夏、是秋、是冬,是風、是雪、是雨、是霧,是東、是南、是西、是北,是晝、是夜、是晨、是暮,全仗它為你暖身、驅寒、認路、分擔人世間久積的辛酸。你隻需在路上踩出一些印跡,好讓我來尋你時,不會走岔。”

出自《漁夫》簡媜,我切成了幾段且稍有改動。

☆、你的計劃

許笙坐著飛機上靠窗的位置, 透過塑料小窗向外看, 不斷滾動翻湧的厚重雲層中夾雜著些許金色陽光。

本來打算買商務艙的父母臨時改變了主意, 幫許笙換成了普通的經濟艙, 想要孩子吃點苦,順便磨煉一下孩子的獨立性。

許笙倒是無所謂, 但她一個人坐著,旁邊的兩個座位正好坐著一對情侶。那對情侶一直在小聲說著話, 時不時發出讓人心情煩躁的“咯咯”笑聲。

剛才激動的心情漸漸平複了下來, 被“背叛”的憤懣也逐漸消失, 許笙合上眼瞼,歎了口氣, 喃喃自語道:

“林、惜、時。”

三個普通的字構架起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它們似乎有著令人著迷的魔力,讓許笙的心情在短短幾十分鍾內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