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對這件事沒有想法。建和帝的一句,當初也可以不放過陸家,輕易讓她徹底屈服。大概,是她太過貪心,太驕縱了。

回到王府,謝清豫先後見過自己的父親、母親還有哥哥,也和他們說把事情先瞞著馮嫆,別讓她知道為好。之後,她回到琳琅院給陸至言寫信。

一封信寫得從未有過的簡單,謝清豫隻在信裏說要和他見麵,約在第二天。信送出去不到一個時辰,便收到回複。陸至言的回信更簡單,孤零零的一個好字,字跡潦草,似乎回得著急。

翌日,早朝上,建和帝應允南詔使者請求賜婚一事。

旨意既下,別無更改。

謝清豫去陸府見陸至言,像上元節那天一樣,仔細的打扮過。其實沒有心情,可想到以後多半不能這樣見麵,想給他留下一點好的記憶,還是這麼做了。

到陸府時,時辰尚早,不過謝清豫順利見到陸至言。大約他才下朝,一路匆匆趕回來,也沒來得及回房換一身衣服,身上還是一襲朝服。

謝清豫好奇他穿朝服的樣子很久了,這會兒更仔仔細細的看。緋色青緣衣袍襯得陸至言麵龐如玉,他戴進賢冠,係銀腰帶,腰間佩戴黃玉與三色花錦綬,腳下一雙黑色靴子,若臉色好看一些會更神采奕奕。

他們到陸府花園裏的荷池旁邊說話,仆從都退下了,無人打擾。天氣寒冷,荷池空蕩蕩,連隻魚兒也不見。謝清豫看著池子,陸至言看著她,卻沒有出聲。

“抱歉,前一陣子沒有與你回信,也沒有同你見麵。”想要和陸至言好好說,是以謝清豫先開的口,“今天同你見麵,是想和你好好說一會兒話。”

陸至言嗓音有點低,語氣透著低落之意:“我以為你不見我也不回我的信,是在生我的氣,因為我沒有早點兒上王府提親。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不是……”謝清豫沒想到他會這麼想,連忙否認,“不是這樣,我沒有怪你。那幾天我自己有些混亂,也不知道見到你要怎麼辦,就沒敢見你。”

陸至言微微皺眉:“不會有事的,我一定……”

“不要。”他一句話尚未來得及說完,被擔心他要做傻事、怕他會自毀前程亂來的謝清豫慌亂中截斷,“至言,你先聽我說。”

謝清豫語速很慢,語氣格外認真說:“去年春天和你一起出遊,回到長安和你見麵、給你寫信,上元節能和你一起看花燈,還有像現在這樣和你說話,我心裏都是高興的。我覺得,這些是我一輩子都會珍藏的記憶。”

“其實從一開始,我希望的便是你能夠好好的,到今天也還是這樣想。雖然可能隻能走到這裏,但是有那麼多回憶,想一想,也不錯,起碼比沒有好一點兒。”

“還記得你娘說過的話嗎?她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不要忘記。你也要記得,你還有家人,還有很多人需要你,不能做傻事,讓他們傷心難過。”

謝清豫見陸至言一直沒有應聲,禁不住朝他看過去一眼。

一眼之下,猝不及防跌入他的滿目哀慟,她承受不住,唯有飛快移開眼。

謝清豫垂下眼,摸出陸至言給她那個雕花木盒。

把盒子遞到他麵前,她說:“想來想去,還是該把它還給你才好,不能強留。”

陸至言瞥一眼木盒,沒有伸手接。

謝清豫隻得說:“還記得你欠了我兩件事嗎?”

握住陸至言的手掌,把雕花木盒強行塞到他手心,謝清豫說:“第一件事,把它好好收著。等到以後有機會,交給一個可以好好保管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