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這可不行,要再不回去媽會擔心的。”左邊瘦瘦的卡卡裏皺起了眉頭,坦水河他們是知道的,本是地麵河,由於山勢的緣故,平時的水流也算激烈了,現在扛著大堆小堆的獵物肯定是過不去了。身後那十幾個輕年人點了點頭,將目光投向了星。星是孤兒,也不知是哪國的人種,才十六歲就發育到了一米七八的身高,比起坦水村的小夥子們要強上許多,粗糙的手抓著腦袋道:“卡卡裏,不如你把野豬跟獵兔都交給我看守,明天早上等雨停了你們再回來扛吧?”
十多個小夥子高興的歡呼著,重重的撇下二百來斤的野豬道:“星,你真好。”高大的星傻笑了一下,向著十多個小夥子揮了揮手,一個人扛起二百來斤的野豬朝著坦水山的岩壁走去,這附近大大小小足有二百多個山洞,一大部分是坦水村的老獵人留下的。
雨,仿佛越下越狂妄,要用它的一切吞沒整個大陸。
將那些死去的野獸堆到小山洞後,星才仰頭看著狂暴的雨,心中琢磨著,這已經是秋天,估計也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雨了。大部分獵人都知道,每逢傾盆大雨的時候河麵上的寬麵會一定量的漲高,大部分的蝦魚都會溢出水麵,正是捕捉海鮮的好時候。
星扛來一塊巨大的石頭堵住存放獵物的小山洞後,冒著大雨朝著坦水河的方向跑去,心中美美的遐想著:“這一斤魚就是一個銅幣……自己足足能扛個三五百斤……那就是三至五個銀幣,卡卡斯大叔一定會誇我孝順的。”
星的位置離坦水河還要半個小時的腳程,大雨下濕的山路特別的滑淌,星一個不小心,下滑著滾了下去,滿地的泥土粘染了整個身子,咒罵著:“該死的上帝,下雨也不會挑時間,真是的。”忽然一陣陣雷聲響起,幾道閃電掠過黑夜,慘白,慘白的。星有些驚駭的縮了縮身子,祈禱著:“該死的上帝,我不是有意罵你的,不不不,是親愛的上帝。”
鐵馬聲忽然傳入星的耳朵,也許是獵人的緣故,下意識跳上了前兩步的大樹,這一跳竟也有二米多高,東張西望著,一批批銀色鐵甲的步兵出現在他的眼底,琢磨著道:“看來拉庫斯家族的大公爵又得來收去暴利了。”他並不知道真正的步兵戰士該怎麼分類,在三天前那拉庫斯家族一萬二千多人已經帶著二十萬綠色騎兵撤離了這片富饒的東郊土地,那一百二十萬的神戰士可不是他們那九流騎兵能夠應付的,就連傑克洛斯手上的消息也是拉庫斯·布吉大公爵帶過去的。
那批銀色鐵甲的步兵仿佛河流一般,綿綿不絕的在星的眼底流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中間夾雜著部分的鐵馬銀騎,一個古怪的念頭在星的腦海中閃過:“這馬好厲害,竟然能在這麼陡峭的山坡上奔跑,如果能夠捕到一匹這樣的戰馬該多好?恩,動物永遠比人來得更加安全,至少它們不會坑害你,恩恩?”想到那拉庫斯家族的重稅,心中就是一陣發涼。
雨越來越小,天邊翻起了魚肚白,估計太陽很快就會大駕光臨。
足足等了五個小時,浩浩蕩蕩的神戰士才離開星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星總是會害怕那些穿起鐵甲的士兵,估計是被拉庫斯家族壓迫的太急了。翻身穩穩的落了下來,持續五個小時同一個動作,就算是集訓的老兵也是不容易做到的。星舒展著筋骨朝著存放獵物的山洞走去,心裏詛咒著那些士兵,今年最後一次的捕魚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哼哼,要是我當上團長,一定好好教訓你這些欺壓平民的士兵。”星想著當初卡卡斯大叔不肯交那繁重的稅收時被幾名高大的斯比斯騎士打的半死不活,連肋骨都斷了好幾條。想著想著,昏昏沉沉倒在山岩邊上睡了過去。
“你是罪惡之神的兒子,你是死神,你是死神,你該死,你沒資格在神的世界存在……”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星發出一連竄囈語,驚醒的望了望四周,天已大亮了,雨也停了,徐徐的山風吹拂著,有些發冷的感覺,這十六年來老是發同一個夢,擾了擾腦袋自言道:“我父親是罪惡之神?我是死神?可是我連一個最低級的青銅一段騎士也打不贏,怎麼可能是神呢?”哈哈自嘲的笑著,應該是異想天開了。
太陽張狂著它的光芒,燦爛著整個大陸。
星又等了幾個小時,肚子裏發出咕咕的叫聲,摸著額頭上的熱汗望向坦水河的方向,沒有一絲動靜,抱怨道:“該死的卡卡裏,肯定把我忘記了,又丟我一個人在山裏。”自從星懂事開始,他就一直流浪,流浪,幾乎走遍了整個斯比斯帝國,靠著吃垃圾維持生命,直到來到坦水村,好心的卡卡斯大叔,也就是卡卡裏的父親收留了他,好在星也孝順,無論是粗重的還是簡單輕鬆的活他都一個人包攬了,這也是讓卡卡斯最炫耀的理由,逢人就說:“看,我的兒子星多乖,多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