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
林沛安將自己喝了一半的水往梁螢麵前遞,“喝嗎?”
梁螢看了一眼,嫌棄地小聲嘀咕:“我才不喝你的口水。”
林沛安耳朵好,聽了個一清二楚,收回手用更小的聲音嘀咕:“你遲早會。”
梁螢沒聽到,但被林沛安這麼一說又一鬧,她不緊不慢地開始吃飯,隻是心情還是低落。
周三晚上下過一場大雨,天氣陰沉到第二節課,大雨再次降臨,參加球賽的男生們漸漸開始哀歎。
“這要是明天還下的話咱們怎麼比賽啊?”
“應該會延期吧。”
“延期正好,我們隊太沒默契了,還不如趁著這次延期抓緊時間練習。”
也許是抱怨聲太大,這雨下到第四節課後慢慢停止,灰沉沉的天逐漸明朗起來。
雨天帶來了冷空氣,短袖一夜之間被外套替代。
周五的球賽令人期待,可球賽之前的家長會卻讓人心顫。
徐東的父親在進教室之前冷冷掃了徐東一眼,徐東麵如死灰,倒在班長身上捂著胸口哀嚎:“完了完了,這頓毒打是跑不了了,班長,倘若我住院了,你記得組織同學們去看我。”
班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徐同學,我一定會的,你喜歡吃辣妹子罐頭嗎?我用班費給你買。”
徐東:“……”
梁螢眼巴巴地趴在牆邊透過窗子往教室裏看。
四十個座位,除了她和林沛安的位置,其他座位都坐著家長。
旁邊有幾個女同學在交談,金丹往裏看了一眼,好奇地問梁螢:“梁同學,你家長怎麼沒來?”
梁螢訕訕地解釋:“我爸媽忙。”
金丹詫異,“不會吧,高三這麼關鍵的時刻,就算再忙也應該抽空來一趟吧?不然你爸媽也太不關心你了。”說著金丹一頓,表情有些八卦地問,“你家裏是不是還有個弟弟?”
梁螢聽出金丹話裏想表達的意◆
周六最後一節課下後徐東等人就嚷嚷開了,“今天是一班對戰二班三班,咱們去瞧瞧,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高雅琴諷刺,“喲,你還知道這個成語啊。”
“怎麼你有意見?我還知道閉月羞花和沉魚落雁,可惜你一個都不沾邊。”徐東揶揄。
高雅琴怒得飛起一腿過去,徐東一躲,她差點踢到林沛安。
“對不起啊學長,我是要踹徐東。”
林沛安拋了拋手中的籃球,表情輕鬆地接話:“美女踹人不用道歉。”
徐東剛才當著大家的麵諷刺高雅琴不夠好看,現在林沛安又一句話給她找回了麵子,高雅琴隻覺得這小鹿亂撞,是撞翻了一罐子蜜糖啊。
“走,咱們去看看比賽。”宋寶吆喝一聲。
林沛安沒興趣,“看人打還不如咱們多練習一下默契,昨天隔壁班的那廝直接把球傳到對手那裏去了。”
大家於是去鄰班吆喝打球的同學一起練球。
學校的籃球場都用來比賽了,所以大家去了附近公園的籃球場。
同行的還有拉拉隊員和八班九班的幾個女生。
九班的方舒提議也加入,這樣人多力量大,到時候喊的聲音大,肯定秒殺全場,打籃球的同學們士氣也足。
過了半小時,林沛安他們休息,高雅琴等人送上水。
林沛安一口氣喝了小半瓶,扭頭看了一眼,問:梁螢沒跟你一起來?”
“她說不舒服,先回家了。”黎姚搖頭。
林沛安回想數秒,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很快又舒展開來。
等有人喊再開始時,他喊住正背上書包要走的黎姚:“你知道她家在哪裏麼?”
——
梁螢回家的時候買了一點菜打算自己做,可到家後精神不濟,身體也開始發燙,於是扔下東西一頭栽在了床上。
她睡了不知道多久,被敲門聲吵醒。
梁螢頭重如裹,後知後覺地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是感冒了,心裏懊悔昨天不舒服時沒有及時吃藥。
她緩了緩才艱難地去開門,結果門一打開,居然是林沛安。
梁螢一時言語磕絆,“我,你,怎麼上來的你?”
林沛安自來熟地進屋打量,“自然爬樓梯上來的唄。”
梁螢:“……”
“老房子就是不好,沒電梯,害我爬了六樓,也幸虧我身強體壯腿腳好,一口氣爬六樓都不帶喘的。”
梁螢:“……”
這人也忒不要臉了,抱怨的同時還不忘誇自己。
“我是說你怎麼來了?”
林沛安轉身將一個塑料袋伸到梁螢麵前,“我給你買了感冒藥,你還沒吃飯吧?我還給你買了飯。”
梁螢略微震驚。
林沛安絲毫沒有初次登門的拘束感,他順手關上門,舒舒服服地往真皮沙發上一靠,雙手枕在腦後,“先吃東西吧,隔半個小時後再吃藥,你家房子真小,我腿都伸不開。”
梁螢:“……”嗬嗬,您的腿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