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個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少年遊俠,突然決定要考功名了。
被眾人調侃了幾次,夏嶽也都調侃回去,有點小驕傲的他,現在還沒有辦法和他的知己良朋們分享自己的內心。將來有一天,他必須要麵對世俗常規的小懲大誡,他希望到那時,他能有足夠的底氣。
他在為了愛情使自己變得變好。他覺得遲立冬也在這樣做。
有一天中午,他們在圖書館裏各自看書、寫論文。因為犯困,夏嶽隨便找了一本書來換腦子,坐在他對麵的男生注意到了他手裏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很感興趣地主動和他攀談。對方是本校哲學院的博士,懂得很多,夏嶽是半瓶子醋,都有涉獵但都不精,能和真懂的行家討論也是心存敬畏,兩人從尼采談到希臘哲學,又談到弗洛伊德,繼而提到深受弗洛伊德理論影響的張愛玲,而後自然而然討論了幾位中國近現代文人,顧城、海子、王小波……直到午後圖書館裏人漸漸多了起來,不好影響別人,他們才停下。
夏嶽繼續學他的CFA,遲立冬卻把筆記本丟在一旁,把夏嶽剛才看的那本尼采拿過去翻看起來。
夏嶽:“……”
遲立冬:“……”
傍晚要離開圖書館時,他扯了扯夏嶽的袖子,小聲問:“我要看些什麼書,才能和你也像那樣聊天?”
夏嶽以為他不過說說,誰知後來他當真每天抱著王小波在看,還認認真真地做讀書筆記和摘抄。
一切都很好,隻差一點點。
夏嶽也說不明白是哪裏差一點,他能感覺到遲立冬喜歡他,可卻感覺不到遲立冬很想要和他戀愛。就好像隻現在這樣每天見見麵,在一起玩,就已經很滿足了一樣。
難道是運動員總是封閉訓練,才這麼晚熟嗎?
他故意當著遲立冬的麵,和偶遇到的係花聊了很久,對姑娘表現出平時沒有的熱情,完全把遲立冬晾在一旁。
係花姑娘和他私交很好,覺得他反常,但也沒有戳穿他,配合地演了十幾分鍾的追求者和被追求者戲碼。
等姑娘走了,他問遲立冬:“漂亮嗎?”
遲立冬一副神遊的樣子:“……漂亮。”
夏嶽道:“是我們係的係花,好多人追的。”
遲立冬:“嗯。”
夏嶽:“我也在追她。”
遲立冬:“……”
夏嶽:“你覺得怎麼樣?”
遲立冬:“……別人不行,你肯定能追到。”
夏嶽簡直要氣炸,不想學習,又說要去打遊戲,遲立冬還不知道他已經把遊戲號送人,陪他去了網吧。
兩人挨著坐在兩台電腦麵前,遲立冬也不開機,一臉呆滯地坐在那裏。
夏嶽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低落,一不做二不休,打開係花姑娘的QQ空間,一副癡情種的樣子,刷屏留言表達對姑娘的“喜歡”。姑娘很快打來電話,問他:“你在搞什麼啊?”他趕忙起身到旁邊,小聲解釋一通。
遲立冬遠遠看了一會兒,才轉頭把自己那台電腦開了,戴上耳機,點開一個散打比賽的視頻看。他不太玩遊戲,以前陪夏嶽來網吧,陪夏嶽打的次數也不多,經常是夏嶽玩,他在旁邊看視頻,多數時候是看些搞笑不費腦子的電影電視劇,夏嶽推薦他看《老友記》,他後來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幾乎沒有看過散打視頻,不管是比賽還是技術解說,都沒有。他有次對夏嶽說過,因傷退役以後,總覺得不甘心,自己打打沙袋還行,再看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