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人和眼前人的形象慢慢重疊,遲隱呢喃著喚了一聲,“陸遠?”
她聲音帶著不確信,以及在歲月風塵中迷路了的倉惶。
陸遠身軀微僵,許久才抬起頭,散漫地笑了一笑,“酒醒了?”
遲隱僵硬地揉了下眼睛,眼前人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還是那副傲慢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的樣子,但又和以前的人不同了,膚色更黑了些,這黑讓他人帶了點凶氣,但上挑的眉頭又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浮。
幾乎是意識歸到腦海的那一刻,遲隱就握緊了拳頭要往他身上砸,“這麼多年,你到底上哪兒去了……啊。”
身子躍起的下一秒,腰肢酸軟,她又重新跌回床鋪裏,黑發鋪了一背。
陸遠眉毛一挑,彎腰瞧她,“還沒過年呢,怎麼這麼熱情。”
遲隱臉龐貼著柔軟的床鋪,咬著嘴角,說不出話來。
怎麼那麼疼啊。
陸遠看她緊皺著眉頭,小臉苦巴巴的樣子,眉梢一凝,走到床邊,手掌貼著她腰肢,慢慢地揉著,聲音帶了幾分不自知的溫柔,“很疼嗎?”
遲隱看了眼赤.裸的自己,再感受身體某處不正常的脹痛,一瞬間就全都明白了,她回身瞪著陸遠,咬牙切齒地,“陸遠,你是不是……”
陸遠離她更近了些,大掌覆在她腰窩處,“嗯,我們做了。”
他承認得相當坦率。
她頭痛地閉上眼睛,不明白這是怎麼發生的,消失五年的人突然出現,然後兩人還滾到了一起?
“昨晚,我在酒吧碰到你喝醉了,身邊沒一個人照應,就把你帶來了這兒……”陸遠扶起她,神情坦率,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你也知道你自己酒量不行,喝醉了就撒酒瘋,纏我纏得緊……”
陸遠說到這停下來,望一眼蹙著眉的遲隱,嘴角曖昧地上揚,“你知道的,我對你一向沒自製力,況且你一直喊我名字……”
他隱晦地笑一笑,剩下的話遲隱卻自己領會了。
這還是兩人在一起時候的事,熱戀時,癡纏得緊,突破了那層門檻後,陸遠就顯示了對那事的熱衷,在床上遲隱受不住叫他名字時,他就顯得尤為激動。
但是她昨晚喝醉了酒,隻記得零星的畫麵,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完全沒有印象,遲隱猶疑地盯著他。
見她不信,陸遠眉毛糾到了一起,“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是那種強迫你的人嗎。”
陸遠說這話時,麵容泰然,昨晚確實是遲隱挑逗在先,但他順水推舟也是真,畢竟素了那麼多年,他恨不得把她整個都吞了。
昨夜她被折騰慘了,後麵幾次掛在他身上抖著腿抽噎,又喝醉了酒,臉頰紅紅的,哭起來招人疼,特別是一聲聲哀哀喚著他名字,刺激得他都瘋魔了。
遲隱抿抿唇,心亂如麻。
陸遠輕咳一聲,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他彎下腰去掀被子,遲隱警覺地抓緊被子,“你要幹嘛。”
“我看看,傷了沒。”他答得理所當然。
“不需要,你走開。”她抬腿踢他,一時忘記了傷,眉頭都緊緊揪在一起,陸遠眉頭一皺,一手抓住她光裸的腿,一手去扒被子,嘴裏還咕囊著,“別亂動,我看看傷到哪了。怎麼這麼嬌,我昨晚也沒使多大勁。”
遲隱氣得說不出話,又被陸遠掰著腿,簡直羞憤欲死。
一手從膝蓋處緩緩分開她纖細筆直的雙腿,就著屋內的光線看看那處,果然已經腫了。
陸遠眉頭緊鎖,低咒了句,抓起床頭旁的背心往身上套,“我去給你買藥膏。”
陸遠翻身下床,後背對著她,肌理分明,遒勁有力,背上有幾條新鮮的抓痕,應該是被她抓的,遲隱目光混亂,咬著嘴角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