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聲音,嚇了凝神觀察的穆小魚一跳,趕緊轉過身來,尋找聲音的主人。這聲音明顯是一名女子發出,言語中帶著一種看淡一切的冷漠。
“你在找什麼?找我嗎?”在穆小魚左右查看的時候,這女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依然辨別不出是從哪裏傳來的,這讓穆小魚很是警覺,他戒備的盯著前方,緊張的道:“這位前輩,晚輩祖地穆小魚,因特殊緣故,不慎墜落在這裏,並無意打擾前輩清修,叨擾之處,還望前輩大人大量,不與小子計較。”
說完,他靜靜的等待著,索性也不戒備了,要是這人要害自己,恐怕自己早在剛才就已經斃命了。
過了一會兒,在不遠處的黝黑絕壁之上,顯化出一個女子麵容,虛幻的女子臉上遮著麵紗,看不出來模樣,隻能從眼神中看出她很是憔悴。
“你這小子倒是命大,還從沒有聽說哪個人從上麵掉下來沒被摔死的,這裏麵有一種奇怪的禁製,是不準飛行的。”冷漠女子隨口說道。
緊接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你是祖地的?刀刑天是你師傅?”聲音中帶著驚訝。
穆小魚疑惑,這刀刑天是誰?祖地……不會是刀老吧?
“看你年紀,應該就是這兩年才入宗的吧,刀刑天就是你們口中的刀老。”冷漠女子見穆小魚露出疑惑神色,隱約猜到是什麼原因。
果然是這樣,穆小魚恍然,想到自己師傅現在生死未卜,他有些神傷,淡漠的道:“我的師傅的確是刀老,我也是才入宗兩個多月,並不知道他老人家真名叫刀刑天。”
那女子聽到穆小魚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落寞之意,眼睛一瞪,“怎麼,刀刑天對你不好?怎麼提到他,你似乎不是很高興?”
“沒有,師傅對我很好,隻不過……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說話吞吞吐吐,刀刑天教的弟子,怎麼變得這樣婆婆媽媽,快說!!!”
女子似乎很生氣,最後的兩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嚇得穆小魚麵容一緊,“師傅前去蠻荒,遭到魔門襲擊,現在……現在生死未卜。”說完,穆小魚小心翼翼的查看著那女子的反應。
那女子聽到刀老生死未卜的消息,眼睛驀然一瞪,很是不可思議,不過隨即就垮了下來,一聲歎息輕輕傳入穆小魚的耳朵裏。
那幼熊正坐在那裏啃著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鮮嫩竹子,聽到這聲歎息,扔掉手中的竹子,跑到那虛幻女子的前麵,伸出前爪,嘴裏還不斷地發出‘嗚嗚’的聲音,女子看著眼前的幼熊,輕輕的道:“我沒事,隻是不太相信他竟然落到如此境地,希望他沒有事吧。”
然後看向穆小魚,“你走吧,將這竹熊幼崽也一並帶走,它不應該跟著我在這裏受這份苦,既然你是刀刑天的徒弟,我就將它送與你,也算是給你帶去一份善緣吧。”
聲音中,透著說不清的落寞。
那竹熊聽到這話,連連搖頭,非常不情願離開這神秘的女子。
“你聽著,外麵的世界很大,你出生在這裏,我知道你對這裏有感情,不過,這裏終究不是你的天地,還是跟著他離開吧。”那女子不舍的看著坐在原地的竹熊幼崽,旋即麵容一冷,狠心對著穆小魚道。
“好了,你該離開了,順著潭水流動的方向,就能出去,抱著竹熊快點離開這裏,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記住了,好好待它,它會對你以後的修行之路有很大幫助的。”
穆小魚也知道自己不能夠在這裏久留,萬一宗門內部的人找到這裏,自己就真的離不開了,等待自己的會是更加嚴厲的未知危險。
穆小魚看著依依不舍的竹熊,一狠心抱起了它,扭頭向著水潭走去,在穆小魚懷裏的竹熊掙紮了幾下,回頭凝望著神秘女子,伸出可愛的小爪子,想要再摸一摸女子的臉龐,但是伴隨著噗通一聲,周圍的世界頓時被冰冷的潭水包圍。
那神秘女子怔怔地望著漸漸平複下來的水麵,輕輕的念叨著,“你遇到危險了嗎?會是誰,竟能傷到你?我知道,這些年你過的並不好,原諒我!”
一滴虛幻的淚水,慢慢滑落,滑落在冰冷的岩石之上。
蒼莽山山腳,一條大河從一處懸崖底部川流而出,波光粼粼的水麵很是平靜。
‘撲棱’,一個腦袋從裏麵鑽了出來,緊接著又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從水裏露了出來,四處觀望著。
這人正是穆小魚還有他懷裏抱著的竹熊,上岸之後,穆小魚運轉真元將衣服很快弄幹,帶著竹熊向著遠方快速行去。
兩日後,官道之上
已經進入炎炎夏日,官道兩旁的樹木被烈陽炙烤著,無精打采的。遠遠望去,兩道身影漸漸走近。
穆小魚走在前麵,竹熊則跟在後麵,這兩日,穆小魚腳步不停的趕路,因為筋脈受創的緣故,他暫且還不能過於強烈的運轉真元,隻能依靠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