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3)

男人的吻熱切急促,甚至說是瘋狂狂躁,像一頭找到了獵物的獸,對著獵物便盡情歡愉,可偏偏這看起來毫無章法的吻又是規矩至極,他隻親她溫熱的雙♪唇,他的唇帶了寒冬的冷,沒有溫度,而她的唇溫軟可人,像甕了一個冬天的果醬,越吃越上癮。

他等著她溫暖他,寒澗深泉般的雙眸凝視著她,冰冷的大手依然捧著她的臉,似乎要透過這並不特別明亮的燈光來看清楚她的臉。

明眸皓齒在掌間,一如想象中嬌俏。

紀雁時其實也在看他。

他比她高上足足一個頭,她需要費力仰望才能看到他的五官,下頜有青茬,還沒有刮胡子,怪不得剛剛硌得她的下頜生痛。好像又瘦了,五官本就立體深邃,現在看過去,更加如刀削般出鞘,但是總體來說,他看上去還是過得挺不錯的。

紀雁時笑了笑,笑意淺淺,梨渦醉人,“哥哥,歡迎……唔——”

一句窩心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吻又悉數落了下來,大門被闔上,行李被隨意丟在一邊,他將她抵在牆上肆意親吻,從紅唇到脖頸,一路往下沿著鎖骨戀戀淺啄,又急又激烈,像是雨水滴在屋簷上,又像是無數飛舞的雪花打在她的身上,讓人無法抵抗,隻能抬手撫住男人光潔的後脖頸,微張著唇看著頭頂昏黃的射燈。

“哥哥,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他的手已經伸到她的後脊背,打算解她的內衣扣子,猝不及防聽見她這般問,頓了頓,低頭看向她,眼波迷離的一個人兒,讓他心醉。

“想你,給你驚喜。”

“什麼時候又要離開?”

紀雁時盈盈看著他,眼神固執又脆弱。

白子湛看著這樣的她,喉頭動了動,眸底深處寒澗盡數裂開,他一把抱起了她,將她抱到長桌旁,長臂一伸將長桌上的畫盡數掃落在地,嘩啦啦地響起一陣聲音。

“哥哥,你……”

紀雁時驚呼,想要掙開他的手往下跳去撿畫,卻是被男人健實的手臂一把箍住,將她壓在長桌上又是瘋狂地吻了下來。

紀雁時今天穿了民族風厚實長裙,長至腳踝,因天氣寒冷,又特意穿了加厚褲襪,上身搭配高領米白針織兔毛毛衣,柔軟舒服,外配藏藍色刺繡披肩,將整個人都包得嚴嚴實實,根本無從下手。

偏偏白子湛十指靈活,毫無阻礙地找到罅隙,伸手覆上那片瑩白的柔軟。

恍惚迷蒙間,紀雁時似是聽見他喉頭中輕溢出的一聲歎息,帶著徹底的放鬆與快意。

然而,他的手還是冷得驚人,沒有暖和起來,肌膚相觸的刹那,紀雁時禁不住整個人都顫了顫,她仰著頭看著他,看著他淡漠的眉眼染上絲絲情緒,微挑紅唇,頗有些掃興地問道:“哥哥,爸媽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嗎?”

白子湛的手一頓,身下卻是往前頂了頂,頂中她另外一處柔軟的地方,“他們知不知道與我想上你毫無關係。”

言語露骨輕佻,語氣卻是平淡。

“可是我餓了,我想去吃飯,”頓了頓,補充,“我也不想在這裏……做。”

最後一句話說得小聲,需要很用心才聽見耳裏,白子湛低頭瞥她一眼,見她發髻微散,雙頰酡紅,沒有再繼續下去,隻是撈起她的腰,讓她坐正,替她細細整理。

“為什麼不想在這裏?”他問她,語氣依然平淡,但紀雁時卻是聽出他的壞心眼。

“你心知肚明。”紀雁時噘了噘嘴,不正麵回答他。

“不是說想念我?在這裏留下一些念想,以後我不在這裏了,你也能想起一些什麼。”白子湛的語氣沒有剛出現時的那般清冷了,甚至是帶了微微的笑意,他撿起桌子上她剛謄寫的那首詩,輕念出聲,而後說道:“什麼年紀都改不了這矯情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