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打了一個噴嚏,仿佛剛才那股子嗆人的香水味還沒有在鼻子裏散去,“不了,明天一大早要去送貨,晚上回來還要跑專車司機,沒精力。”

雷虎說別太拚,陳夏滿不在意的笑笑,“反正閑著也沒事做。”

陳夏從椅子上撈起短袖,套在身上,“走了。”

雷虎:“拜拜嘞你呐!”

夜色朦朧。

陳夏回到出租屋裏,脫掉短袖,拎著洗漱用品往澡堂走。

忙了一天,累出一身臭汗。

衝個澡,身上涼快多了,陳夏隨意擦了擦頭上的濕發,隨著手的撥弄,濃密的短發上噴灑出許多小水珠。

陳夏把臭衣服扔進盆裏,上床躺下。

有些乏,閉上眼睛。

後街的房子非常便宜,一個月五百塊錢,隔壁就是房東自個開的一家賓館。

五百塊錢房子的隔音能好到哪兒去。

這不,隔壁又叫上了。

那叫聲此起彼伏。

嘖,煩人。

這邊來開房的大多都是情侶或者是做‘生意’的人。

魚龍混雜,這樣的事陳夏見多了,本也沒什麼,但今天身體十分燥熱是怎麼一回事。

陳夏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兄弟,冷嘖一聲。

“竟折騰。”

小腹燒的不行,陳夏下床,去了趟洗手間。

男人解決完洗個手回來,感覺渾身清爽許多,躺上床,翻個身,沒過兩分鍾就睡著了。

晚上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

沒怎麼睡好。

早上硬的發疼,陳夏黑著臉從床上爬起來,洗臉刷牙,回憶起昨晚的夢,這會倒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一大早他跑了趟活禽屠宰場,開車拉了頭剛被宰殺的公羊回來。

給跟許叔一直合作的酒店送了過去。

今天晚上燒烤店生意不好,陳夏提前關了門。

對麵的雷虎叼著煙,這會在跟隔壁賣鞋墊的老大爺下象棋。

雷虎聽到動靜,抬頭問他。

“你幹嘛去啊?”

陳夏答:“送貨,順便接兩個單子。”把油錢賺回來。

陳夏開車剛走,雷虎身邊的大爺出聲,“陳夏這小子還挺能吃苦。”

“為了多賺點老婆本唄!”雷虎眉開眼笑,手中的象棋落下,“將軍!”

他哈哈大笑,“得,您老又輸了。”

路上,陳夏打開接單狀態,沒過一分鍾,手機就來消息提醒。

客戶的起始點在距離他不遠的公海,目的地在北城大學。

正好是順路,陳夏立馬接了單。

陳夏等紅燈的空閑,看了眼手機訂單,本想打電話過去確認一下客戶的具體位置,他好去接人,可當陳夏看到那位客戶的定位,男人微愣了幾秒。

地點在公海是沒錯,可那人的定位卻定在了海裏。

並且那紅點還在不停的移動,往海裏移動。

陳夏被這嚇了一跳,他找到客戶的電話號碼,撥過去。

等候音有點長,沒人接。

再打過去,那邊電話已經關機了。

陳夏下車,用力甩上車門。

公海這片是免費對外開放的,因為來這的人多,這邊的海水前幾年就開始變得有些渾濁,偶爾海風一吹,一股子腥臭味。

九點了,沙灘上連個鬼影都沒有。男人銳利的眼睛四處尋覓,額頭上冒出一層密汗,陳夏胸腔裏的心撲通撲通往外蹦。

海風微拂,大海濕鹹味道撲鼻而來。

他的視線終於在前方兩點鍾的方向停住,視線對焦,看到一個背影。

長發、白裙。

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