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臂膀顯然無法完成這個動作,於是隻好抱著爸爸的胳膊,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籠子裏的小狗。

媽媽在跟她說話,但是她卻隻顧著看小狗,完全沒有聽她說了什麼。

然後媽媽露出好氣又好笑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推著她坐進了車中。

三人都坐上了車,汽車開動了。

“……”

千夏忽然轉身朝著咖啡廳外衝了出去。

“大將!”

“主上!”

“主人!”

身後傳來刀劍們的呼喊,千夏卻直接推開玻璃門,不顧咖啡店內客人疑惑望過來的視線,就朝著汽車開走的方向跑去。

爸爸,媽媽……

千夏咬著唇,用盡全力往前跑著,直行,轉彎,再直行,第一個路口,第二個路口,然後是……

砰——

巨大的聲響,銀灰色的小汽車被迎麵而來的大卡車狠狠撞擊,整輛車都被撞飛然後翻倒過來。

時間似乎在瞬間變慢了,一幀一幀的,如同幻燈片一樣。

千夏聽到了路過行人的尖叫,聽到了玻璃的破碎,也看到了汽車後座,媽媽將她緊緊抱住的畫麵。

千夏下意識地伸出手,棕色的瞳眸刹那間泛起血色暗光。

風在她的掌心緩緩彙聚,形成小小的漩渦,道路兩旁的行道樹用力搖晃起枝葉,斑駁的光影落在身上。

空氣都扭曲在了一起。

“大將。”

藥研在她身後停下了腳步,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著鎮定。

千夏掌心的漩渦卻一下子散開,消失了,瞳仁中泛起的赤色也再次沉澱進了深潭似的眸中。

仿佛力氣一下子用盡,她跌坐了下來,低著頭,雙手撐在發燙的路麵。

近處是人們奔走的聲音,路人將被困在車中的人救了出來。

“還有個孩子!她還活著!”

“快叫救護車!”

……

千夏聽到有聲音在高聲喊。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的視野中,那個熟悉的小女孩呆呆的睜著大眼睛,她的臉上身上都滿是赤紅的鮮血,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木木地跪坐在已無生息的爸爸媽媽身邊。

“主人。”

加州清光擔心地看向她。

小時候的千夏,和長大了的千夏,隔著一條馬路,以同樣的姿態跪坐在地上,連同神情都呆滯地一模一樣。

“我沒事。”

千夏搖搖頭,她揚起唇角,抬頭看向他們,露出了一個笑容,“請不用擔心。”

她彎起眼睛,纖長的睫毛卻被水汽沾濕。

“我知道的,不可以改變曆史,”

她努力笑著,“我是審神者啊,是你們的主人。大家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我也可以……”

可是好難過啊……

無法拯救衝田君的安定和清光,眼睜睜看著織田信長自殺的不動,不能保護土方先生的和泉守和堀川,還有目睹自己被焚燒的一期與鯰尾,還有藥研,今劍……

那個時候,大家是不是都和現在的她一樣痛苦?

不可以改變曆史,絕對不可以。

她知道的。

鶴丸國永在她身前彎下腰,金色的眼眸在豔陽下格外溫柔,他歪了歪頭,笑得如同此刻的陽光一樣,“如果忍不住的話就大哭一場吧,我們不會被嚇到的。”

千夏仰著頭看他,然後“嗚哇”的一聲就撲到了他懷中,放聲大哭了起來。

大概,這是她有史以來,哭得最多的一天了。

各種各樣的情緒彙聚到一起,對刀劍們的失而複得,對過去的無能為力,還有感同身受的,為大家的堅持與一直以來所忍受著的種種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