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國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微皺了下眉,但是他看著正認真念著自己筆記的審神者,到底沒有再次打斷她。
“您……是怎麼做到的呢?”她終於將問題問了出來,然後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萬分專注地看了過來。
似乎不習慣於麵對他人這般灼灼的視線,山姥切扯了扯頭頂的白布,語氣有些生硬,“這種問題有什麼意義麼?”
“很有意義。”
千夏用力點頭,她握著筆的手捏得緊緊的,“對我來說很重要!”
山姥切像是覺得有些煩躁又像是無奈一般,他抿著嘴唇,抬頭看了看她,然後轉開了視線,嗓音平淡,“沒什麼好想的,不管對手是誰,斬就好了。”
千夏為他的回答而愣了一下,然後就聽到了一旁三日月“哈哈哈哈”的笑聲。
“不管對手是誰……”
千夏回過神,她低頭再度看了看自己的筆記本,下意識用筆帽敲了敲下巴,重複著,“斬——就好了?”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忽然毫無預兆地站了起來,“您說得對!”
她抬起頭,眼睛明亮有神,像是終於想明白了什麼一般,“不論麵對的到底是人還是鬼,隻要是敵人的話,斬殺就好。這樣想的話……”
這樣想的話,害怕與恐懼,根本是多餘的,因為敵人就是敵人,根本不必去考慮具體敵人究竟是什麼,強大或者凶惡,看起來讓人恐怖也好,毫不遲疑地全力以赴砍過去,這樣就好了。
“不愧是山姥切先生!好厲害!!”
“如此的話——”
她忽然歪了歪頭,像是無法理解一般問,“山姥切先生又是為什麼總是在意自己是仿製品呢,明明您自己都不在意對手是誰的,隻要能獲勝的話,就足以證明您的強大了啊。”
三日月一邊品茶一邊看了看在千夏的目光中僵住了身體似乎不知道要如何作答的山姥切國廣,他慢慢放下茶杯,像是要緩解他的無措,淺笑著望向了千夏,“主公也想要斬殺幽靈麼?”
千夏搖搖頭,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臉,笑得羞澀,“我想找到方法,能夠不怕黑也不再怕鬼怪,變得更加勇敢一些。”
“這樣啊,甚好甚好,”這位眸中含著新月的優雅付喪神點點頭,他笑吟吟地看她,語調溫和,“既如此,主公知道妖怪之間所謂‘畏’的爭奪麼?”
“‘畏’的爭奪?”千夏歪了歪頭。
三日月慢條斯理地為她再次斟滿了茶水,也同時為一旁不說話的山姥切倒滿,然後才繼續說道,“‘畏’即是恐懼、敬畏,讓人類或者妖怪對自己產生畏懼的心理,獲取的‘畏’越多,實力也會更強。”
千夏想了想,“也就是說,當我麵對妖怪的時候,我越是害怕,妖怪就會變得越厲害對麼?”
“沒錯沒錯。”三日月點頭,笑得和藹可親,“而與此同理,您若是不害怕,那麼就會反過來獲得對方的‘畏’,被對方所恐懼。這便是‘畏’的爭奪。”
千夏眨巴了一下眼睛,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難怪每次恭彌出現的時候,那些妖怪都不見了!因為雲雀恭彌就是一個根本不會產生恐懼這種情緒的強大之人,所以,妖怪們才會反而畏懼著他。
不愧是恭彌呢,和山姥切先生一樣,都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