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著簡樸得都能看到他穿著的條紋毛衣,肩上則搭著一塊繪有波浪與千鳥圖案的藍白色手巾,他姿態閑適,神情悠然,若不是千夏還能記起昨日與其他刀劍們站在一處穿著整齊出陣服的他,她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但是就算是如此簡陋的衣著,也無法遮擋這位有著名刀中的名刀,最美的天下五劍之稱的太刀的風采。
“您也好早。”她微微喘著氣,呼出的白霧消散在清晨的空氣之中。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的眼眸有著奇異的顏色,像是即將過度到黎明的夜空,懸著明黃的新月,他一笑,新月便若隱若現,“因為是老爺爺了,所以起得比較早。倒是主公真是勤奮啊~甚好甚好~”
正說著,回廊上又傳來了走動的聲響,千夏轉頭看過去,穿著灰色工作服露出結實胸肌的黑發付喪神青年正舉著兩個啞鈴從拐角處走出來。
“哦,是同田貫啊~”三日月宗近毫不意外,“今天也是這麼早。”
“三日月先生,”臉頰上有一條長長傷疤看起來略顯凶惡的青年點了點頭,然後便又看到了正呆呆看著他的審神者,他以不變的略顯冷淡的神情問候了她,“主公。”
“早安,同田貫先生。”千夏眨眨眼,然後就看到他從回廊上下來,自顧自地開始在庭院裏舉起了啞鈴鍛煉身體。
太陽已經漸漸升高,霧氣散去,本丸中已經多了響動,大家陸陸續續都開始起床了。
又跑了一圈回到庭院,結束晨跑的千夏原地做了下拉伸,然後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她望著本丸碧藍色的天空,感歎了一句,“天氣真好。”
“這樣的天氣,很適合喝茶呢,主公要一起坐會兒麼?”
身著紅黑色運動服的綠發付喪神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回廊上,他的聲音溫柔輕細,微笑的樣子是和三日月相似的與世無爭地淡泊與悠閑。
這兩位都是年代非常久遠的刀劍,即便是在本丸當中,都稱得上是前輩,當然,與他們同期的鶴丸,光看性格的話總是很容易讓人忽略這一點就是了。
千夏點點頭,爬上回廊,在他們身旁乖巧地坐了下來。
鶯丸為她遞去一杯熱茶,千夏謝過,小小的抿了一口。
同田貫正國已經沒有再舉啞鈴了,他正在練習揮刀,動作沉穩而迅捷,一下一下嚴謹認真,絲毫沒有因為多了一雙眼睛看他而有所不適。
千夏看得認真,棕色的眼眸在晨早的曦光之下微微發亮,鶯丸看看她,喝了一口茶水,唇角帶笑,“主公也喜歡揮刀麼?”
千夏搖頭,“我不會揮刀,也不會打架。”
她停了停,然後笑起來,神情天真,“但是我會逃跑~所以我每天早上都要練習跑步~”
所以,她晨跑的目的,不在於鍛煉身體,而僅僅是為了能夠逃跑麼?
為她如此誠實的回答而稍稍意外了下,鶯丸讚同地點頭,“珍惜生命確實是很重要的。”
然後又像是有些疑惑,“莫非您從前常常遇到危險?”
千夏想了一下,撓撓臉頰,不太好意思地說道,“不是那樣的,就是不想被人抓住,要不然……會生氣的。”
恭彌生氣的話,是很難哄的,不到屍橫遍野他絕對不會停手。對於“隻有站在屍體堆上才能有安全感”的他來說,被威脅這種事情,根本不存在。
正說著話,遠遠的有個人影正飛快地衝過來,速度之快,千夏都隻能看到他身後揚起的塵土,眨眼之間,這位穿著藍白色運動服的付喪神已經穩穩地停在了他們麵前。
“主上,原來您在這裏。”
壓切長穀部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他微微蹙了下眉,“我將早餐送去您房間的時候發現您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