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楚貴人突然開口,矛頭直指長姐:“不如安妹妹下去救救吧?”
不等長姐回答,楚貴人突然伸出手,將長姐推入水中。
長姐也不會水,在水裏撲騰許久,但是岸上的人卻無一人動作,最後長姐逐漸絕望,不再有所掙紮,漸漸沉入水底。
人人都說,貴妃菩薩心腸,救了一條錦鯉的小生命。
無人在意我長姐的死。
我為了長姐執意入宮,跟隨新一批的秀女走進這座看似富麗堂皇的宮牆內。
兩年時間,由於我和長姐極為相似的臉,勾起了皇帝的一些回憶,很快我就爬到了妃位。
隻是江芷柔那邊並不好過,聽說她不止一次說,我這張與長姐相似的臉,實在是狐媚惑主。
我隻是笑笑。
原本宮內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則,而我的出現就是唯一的變數。
宮內,該變一變了。
3
江芷柔並沒有十分地信任過我。
其實她從沒有完全信任過任何人,畢竟所有人在她眼中,都是可以隨便碾死的螻蟻,他們的生死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能讓江芷柔唯一在乎的,就是皇帝的寵愛。
這段時間,江芷柔幾乎是閉門不出,與世隔絕一般,宮內的所有爭鬥都仿佛與她無關。
她倒是聰明,知道風雨欲來,便提前將自己摘幹淨。
不過碎玉告訴我,江芷柔十分期待中秋晚宴。
我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我也期待。
終於熬到了下月十五,宮裏熱鬧非凡。
按照計劃,我會在晚宴時提前派人在楚貴人的必經之路上撒上琉璃珠。
此時黑燈瞎火,琉璃珠散落一地,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楚貴人踩到地上必定會跌落在地,而後小產。
隻是萬萬沒想到,來的人不是楚貴人,而是皇上。
這地上也根本就沒有琉璃珠,而是一地的碎瓷片。
江芷柔依偎在皇上身邊,小聲抽泣:“剛才臣妾見到安妹妹突然離席,想來可能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臣妾也是擔心安妹妹,哪知道……
“這滿地的碎瓷片是安妹妹做的嗎?”
江芷柔輕呼,仿佛受到了很大驚嚇般。
“這條路是楚妹妹回去的必經之路,難道安妹妹是想陷害楚妹妹不成?若是如此,那楚妹妹的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的。”
說罷,她似是心痛得連連搖頭,甚至低聲啜泣起來。
皇上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楚貴人也適時開口:“皇上,請您為臣妾做主,這滿地的瓷片若是踩上去,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一唱一和,已然勾起皇上心中的怒火。
“來人!將安淺壓上來!”
皇上已然動怒,聲音十分陰沉。
江芷柔站在皇上身側,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皇上胸前,勸皇上不要動氣。
楚貴人眼中也閃過一絲譏諷。
這兩人演的一出大戲,早就將我設在局中。
隻是……
當我被婢女扶著出現在大眾視野的時候,眾人有一瞬間的錯愕。
我捂著自己受傷的手,手上是一道可怖的傷痕,傷痕蔓延整個手掌,血不斷地流出來,滴到地上。
我見到皇上的那一刻,撲通跪在地上。
“皇上,請您為臣妾做主!”
我喊得真切,皇上連剛才生氣的事情都忘了,皺著眉扶起我,看著我受傷的手關切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擦擦硬擠出的兩滴眼淚,緩緩說道:“臣妾在宴會上實在是太悶,便想著出來透透氣,可是誰知道這地麵上被人鋪滿了碎瓷器,臣妾不慎摔在地上,手便這樣了。”
說著,我又幹哭幾聲。
江芷柔看我眼神十分古怪:“安妹妹,整個宮宴隻有你離開宴席,你的嫌疑最大,這地上的東西不就是你布置的嗎?”
我露出那隻受傷的手,似有疑惑地反問道:“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若是有不軌之心,還會讓自己受傷嗎?況且……”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撿起一片瓷器,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看這瓷器上的花紋,倒是和姐姐前陣子摔碎的花瓶很像呢。”
4
一句話,讓場內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皇上看江芷柔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怪異之色。
江芷柔自是不信,滿臉怒氣地向我走來。
“安妹妹,話可不能亂說。”
我垂下頭,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貴妃娘娘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娘娘開心便好了。”
江芷柔氣得麵目有些猙獰:“本宮不曾記得寢室中有這種花紋的瓷器!”
隨即她向皇帝的方向跪下,聲淚俱下:“陛下,念在你我二人的情分上,陛下可願相信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