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烙就是很小的時候被老首領帶上過天界一次,跟昊天結下梁子的。
理由說起來也挺可笑。
一個是荒蕪首領的兒子,一個是天帝之子,碰上了就自然會被放在一起進行比較。
犬烙兒時不學無術,武力體術還過關,但在法術上卻並不怎麼精通。而從小就被約束管教、深知自己身上使命的昊天則樣樣全能,被對比的犬烙心中不服,就邀昊天的天河盡頭切磋,結果可想而知。
犬烙不僅輸了,還丟了整個荒蕪人的麵子,被老首領帶回去狠狠收拾了一通。▒思▒兔▒在▒線▒閱▒讀▒
這是結仇的最初原因。
至於後來……
走到西府鳳翔的地界,犬烙將手中的重錘往界碑邊狠狠一搗。想起那些年的往事就氣不打一處來。
“西、府、鳳、翔。”他手下磕磕絆絆地念出了這幾個字,“嘿,別說,我發現這三界的地名兒還都挺好聽的。”
“好聽什麼呀!”另一個手下忙跟他使眼色,“文縐縐的,假正經。”
“行了!都給我閉嘴!”犬烙不耐煩地出聲,拎起武器徑直走向這一片久違的土地。
他年輕的時候為了改善荒蕪之地,還特意喬裝去三界走了一遭想學習學習。
路過西府鳳翔時聽人說那裏有人擅做美酒,且隻邀有緣人喝,便沒經得住誘惑,拐了個彎,進了這不大的縣城。
然後一路尋去,便叫他見到了那傳說中極擅長釀酒的人兒。
明眸皓齒,皎皎如華。是一頂一的美少年。
少年說他的酒窖裏隻剩十壇酒,隻與有緣人喝,喝沒了他就走了。
少年性格很開朗,愛說話,但人若是問他去哪兒?他必定是要沉默一陣,然後搖頭不語的。
犬烙上門求酒,但少年不給。
犬烙心中不服,便日日纏著少年,大有不嚐到他的酒就不離開的架勢。
反正他的生命很長,時間很多……
少年會每天都去茶館裏聽說書先生說書,郎才女貌的愛情故事、狀元和糟糠之妻、窮書生和富貴人家的小姐……那些個犬烙聽著都覺得聽膩了的惡俗老梗,少年卻聽得津津有味。
少年有時候會將自己灌醉,喝醉了就閉門謝客了。
少年並不寂寞,他身邊的人進進出出,總是絡繹不絕。
有些人是求酒,有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少年有自己的規矩,誰也不能違背。即便那些座上賓們有很多身份高到不能被輕易提及,少年也一點麵子都不給,誰的都不給。
犬烙知道少年也不是普通的凡人,可是他看不見他的真身。
但這也沒關係,反正他隻是來求酒的,又不求人。
然而猝不及防的某一天,當犬烙繼續一大早便去拜訪之時,忽然發現少年的住處已經人去樓空。
地窖裏卻還存放著幾壇少年的酒。
他將它們留在了這裏。
他曾說喝沒這十壇酒才會走。
犬烙捧起其中一壇,揭開封泥仰脖嚐了一口少年的酒。
如今酒還在,人卻不知去了哪裏……
犬烙含著那口酒,體會著它的辛辣和甘醇,心情有些複雜。
既高興這酒確實是好酒,自己終於如願以償;又不高興他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仿佛遺失了什麼東西一般。
後來他聽說少年將自己的酒方留給了西府鳳翔這裏的每一個人,讓他們自己去造這種酒。
後來西府鳳翔的酒便馳名三界,就連荒蕪都有人知曉。
再後來他又聽說那少年其實是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