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黑日之食
南方水鄉,最美的要算泱州城。
這裏的人們總是在陽光明媚的日子,撐著長蒿,放開嗓子唱著一曲曲悠悠長長的山調。風起時,大片大片的荷葉隨蓮子香蕩漾,人們索性就放下長蒿,任船飄搖在河上,懶洋洋的享受陽光與蓮子香。
早晨的時候崇山峻嶺都升起大霧,白霧如同渺渺的大江流淌在山間,各種花總是適時的開放,花香四溢在風中。到過這裏的詩人深情的形容這個時候,“最是一年花好處,絕勝煙柳滿泱都”
這就是個明媚的日子,一葉扁舟從江上緩緩的蕩出來,楚蒼一身翩翩的白衣站在舟頭,靜靜的看著遠處的泱州城。
撐蒿的老者神采奕奕的唱著悠長空靈的山歌,用力的把蒿從左邊撐到右邊,又從右邊撐到左邊。
“泱州城到嘍~”老者忽然不唱了,扯開渾厚帶著滄桑的嗓子別有韻味的喊了一聲。
玄宗忽的從舟中坐起來,顯然他剛才躺在舟中,體驗這水鄉的風情,溫和的陽光透過他額前的長發,陽光穿過去,斑駁的光影印在臉上。
“到了?早就聞聽泱州城水甘酒冽,今日一定要嚐嚐”玄宗閉眼迎著陽光,微笑著說。
老者也笑了“這位小哥,你若是來喝烈酒可就來錯地方了,泱州最好的酒是果酒”老者顯然也是個懂酒的人,說酒的時候連同皺紋都在笑。
“哦?”玄宗眉毛一動,笑著睜開雙眼,微笑的看著老者“你怎麼能看出我是來喝烈酒的。”
老者一轉身,把長蒿盡力送到水下,樸實的一笑“我這條船載過無數的客人,我一眼就能看出客人的想法,甚至他來幹什麼,我都能看出來,而你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個喜歡大醉的人,通常喜歡大醉的人都不會喝果酒這種沒有勁力的酒。”
聽到這,舟頭站著的楚蒼轉了過來,嘴角含著笑問“那這麼說,您看我是喝什麼酒的人”坐著的玄宗也饒有興趣的看著老者。
老者又似玩弄的一笑,頭也不抬“這位小哥想必你是不喝酒的,你平時也一定是個無趣的人”
舟上的二人對視一眼,都看著老者。“您是怎麼看出來的呢”玄宗問。
老者用力的一插,小舟飛快的向前走著。嘴角微微一笑,看著前者道“一路上連風景都不看的人,你怎麼能指望他是個風趣的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玄宗忽然大笑。他邊笑邊說“您還真是說對了,我這位朋友啊,還真的是個不懂風趣的人,平時別說酒,就是笑話都不怎麼講……”
楚蒼倒也不辯解什麼,隻是笑著轉了過去。
老者動作慢下來,小船悠悠的蕩過一旁的青山。他忽然輕聲說“可是不管喝怎樣的酒,有些陪你喝酒的人都不會在了。”
玄宗表情緩緩的沉下來,身子筆直如槍“老人家想是在做渡夫之前有過一些事情吧”他抬起頭肅穆的問。
老者又笑了,抬起頭看了看遠處慵懶的雲層“是啊,我做渡夫之前一直在船上,現在做了渡夫反而不在船上了”
少年沒有說話,平靜的看著老者。
老者忽然眉峰一沉,目光落到船板上,苦澀的一笑“天下的船啊,一為名來,二為利往。這世間的人們熙熙攘攘的活著,都不過如此。”
他倒像是和自己說話,靜靜的撐著蒿“倒是你們,不知是為何而來呢。”
玄宗悠悠地呼出口氣,抬起頭,眼瞼低垂“算是為利吧”他輕聲說。
老者微笑著,接著唱起山歌。
舟頭的楚蒼不易察覺的握了握拳頭。
船悠悠的走著,不知不覺的駛過城牆,現出兩旁的長街,熱鬧非凡。
“桂花街怎麼走”玄宗突然問。
“在前麵的楓樹下船,楓樹後麵的街過去就是”老者頭也不抬。
那是一顆有百年歲數的楓樹,沒有人記得它是被誰種下的,隻記得當年建城的時候就在,城建成的時候就恰好把它留在這,從未移動過。
風吹過的時候,楓葉就隨著風律動,等船的人衣擺也翻飛舞動,麵前的長河微微泛起漣漪,像是一幅畫。
“晚上的時候客人站在這樹下,我會來接”他們下船的時候老者介紹說。
玄宗微笑著向遠去的船擺擺手。“或許我們還會再見”他輕聲說。
楚蒼雙手抱懷,他靜靜的看著遠去的船。“走吧,我們該開工了,大師兄”語氣平靜如秋水。
船漸漸淡出視野,“先去找平溪他們”玄宗的笑容不減,依然像是看著一件有趣的事,轉身抽出黑色的傘向著巷子走去。
黑色的紙傘在來往的人群中盛開,像是黑色的牽牛花。
幾朵黑色的牽牛開始互相編織,一起湧入一條不起眼的巷子。
“玄宗師兄,楚蒼師兄”黑傘收起,露出白衣的幾個少年,其中一個麵容清秀的向著麵前打著黒傘的兩人試探的叫了一聲。
玄宗往前傾了傾傘,遮住了臉。“姓名”他冷冷的說。
問話的少年略微一滯,“李平溪”他的語氣也冷下來。
“成份”舟中的少年接著問。
“前承師幽簧門水離殿座下,於前年進入乾坤殿,師從葉玄”這次沒有絲毫的停頓。
“此次任務名稱”氣氛沉重,舟中少年吐氣如劍。
平溪輕輕的呼出口氣“代號赤仙”語氣堅定如鐵。
玄宗一下移開傘,臉上燦若陽光“哎呀媽呀,平溪你可想死大師兄了”說著就向平溪抱過去。
平溪心裏一鬆,也笑著向大師兄抱去“大師兄下次能不能不這麼嚴肅,嚇我這一後背汗”倆人抱在一起,完全沒有剛才肅殺的氣氛,就像是親兄弟。
楚蒼也收起傘,有些戲謔的看著兩人。兩人身後的白衣少年忽然也笑著衝著楚蒼抱上來“二師兄還是依舊的英俊啊”有人笑著拍馬屁。
短暫的熱絡後,玄宗大力摟著平溪的肩膀,“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玄宗笑著問。
平溪很活躍,一臉輕鬆“放心放心,已經安排妥當,明天就可以去城主府”他忽然向後看了一眼,一臉笑容有如花朵綻放,他風騷的向著楚蒼一眨眼,“我已經備好了二師兄最愛喝的女兒紅,咱們邊喝邊說。”
楚蒼本來有些笑容的臉突然皺了下眉,但是難以察覺,他依舊堆著笑擁著眾人往前走。
玄宗的臉也在刹那間有些陰沉,又瞬間恢複了笑容,看著轉過來的平溪。兩人互摟著肩膀往前走著。
“我又不喝酒,咱們隨便吃點東西就行了”玄宗笑著對平溪說。
“哎呀你又不喝酒,到時候你就多吃點東西,我們和二師兄喝啊”平溪笑著說。
玄宗不再說什麼,依舊笑著往前走。忽然有意無意的向後看了一眼楚蒼。
發現楚蒼正笑著,也似乎無意的看了他一眼。
玄宗回過頭,摟著平溪“行,那你說去哪兒咱就去哪兒”
天上的雲悠悠的飄動,獅子,猛虎,巨龍隱於其中,不斷變化。
“我想喝酒”樓頂的夜風吹動著玄宗的長發。
“可你卻不能喝酒”楚蒼坐在他旁邊,雙手拄在膝蓋上合在一起托著臉,靜靜的看著天上孤寂的圓月。
“你不想喝酒?”玄宗忽然問。
“剛才我已喝夠了酒”楚蒼說。
玄宗抬起頭,一臉懷念“人應該喝酒,去想曾經和他喝過酒的人”
“天下的雄主都站在白骨搭起的王殿上,你應該早會想到有這麼一天”楚蒼麵無表情
玄宗忽然又低下頭,呼吸沉重“你本來比我合適的”他說。
“江水已經流過去,沒有流回來的道理。倘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你腳下站的第一塊骨頭是我的,我是和你走到最後的人,那時你別喝酒,胸前帶一朵杜鵑花,算是紀念我”楚蒼靜靜的說。
玄宗有些低沉“為什麼是杜鵑”。
“我娘死的時候,頭上別著一朵杜鵑,我爹說那是她最喜歡的花”楚蒼麵冷如冰。
玄宗又低下頭“對不起”
楚蒼忽然笑了一下,直立起身,輕鬆的伸了個懶腰“沒什麼對不起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就看開了,人的生命就像是一條大河,我們共同渡過去,死了的時候,我們又走向不同的彼岸。走吧,別呆太久,讓他們懷疑”說完轉身離去。玄宗轉頭看他,圓月把他籠罩在內,顯出他挺拔的剪影,夜風拂動著他身後的長發,有些孤獨。
夜被綻放的曙光衝破,紅日漸漸浮出遠天的地表。
清晨的街道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群人從一條巷子裏浩浩蕩蕩的走出來。
玄宗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苟,他打著黑傘麵無表情的從最前麵悶頭走著,身後是楚蒼平溪眾人,八頂黑傘盛開,眾人像是要去打架的地痞,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平溪!”玄宗忽然高聲喊道,平溪一驚,抬起頭來“在”他趕緊回道。
“城主府在哪!”語氣斬釘截鐵。
“在潮州城的最中央,過了前麵三道街左轉就是”平溪倒有些平靜。
玄宗抬起頭,任清晨的冷風刮過麵龐,表情冷酷如冰。
黑色的牌匾上筆力蒼勁的刻著三個鏤金大字“城主府”。玄宗輕呼出口氣,走了進去。
城主府院裏出奇的寬闊,大得能容下上百輛馬車。就在正殿前,身穿鎧甲的士兵整齊的排在兩旁,威風凜凜。玄宗眾人站在正殿的石階下,玄宗冷冷的看上去,一個擁著金絲黑袍的男人從殿裏步伐剛健的走出來,笑著對台下的玄宗眾人一抱拳“想必諸位應該就是幽皇門的道友了吧,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玄宗冷冷地看著他,半響,忽然也笑了。對著他也是一抱拳“無妨無妨,師尊常在我們麵前提起城主,今日一見,頓覺英雄氣撲麵而來,城主果然是今世之雄。”
城主笑著一側身,作出一個請的動作“道長過獎了,諸位道長請進府內一敘吧”
玄宗陪著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往後看了一眼,動身往石階上走去。
進到屋內,屋內裝飾極其講究,桌椅皆是上好的紅木,高偉的穹頂飾以朱砂畫壁,是有名的天辰星河圖,寶石鑲嵌在畫上星星的位置,光彩奪目。四壁之物,皆為奇瑰。
“城主這大殿真是闊氣啊”玄宗隨便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眾人也找地方坐下。
城主端坐在中間的大椅上,一臉含笑“道長見笑了,我這裏和幽皇門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我想城主也知道我們這次前來的目的”玄宗拿起桌上一個紫砂茶杯把玩著,淡淡的說。
城主臉上笑容不減“啊,前些日子幽皇門已經來過信了,昨天這幾位道友也與我看過信物,所以我已經將聖物準備好,就等道長您來取了。”
玄宗把杯子放回桌上,一撇嘴角笑著說“好,城主果然是爽快人,那就煩請城主將東西交給我,我好回去交還師尊。”
城主一臉陪笑“哎?道長先不要急,聖物這幾年對於我泱州城來說,有莫大的恩情,這樣吧,諸位道長遠道而來,明日中午我請諸位道長去桂野山上的十方亭,代表泱州城百姓,聊謝這幾年來幽簧門借予聖物庇佑的恩情,今晚就請諸位道友暫住寒舍,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玄宗依然笑著,“好,那就明日中午十方亭,希望城主到時能按時守約,歸還赤仙珠”
城主又一抱拳“明日必定親手奉上”
玄宗還以一禮,“好,那就先不打擾城主了,我有些困,先行告退”說著從椅子上起身向殿外走去,眾人也一拱手,向外退去。
城主一招手,“來人,去給道長們準備八間上房,不得怠慢”
旭日升起,淩駕在大地上,紅色的駿馬在天空奔騰,後麵有紅色的浪濤追逐。
第三重天,封界城
城牆上的長道上兩個穿著盔甲的兵士靠在齊腰的城跺上閑聊著“聽說那個叫虛城殃及的家夥昨晚拿下第二重天了,可能現在已經來到第三重天了”一個精瘦的兵士說
稍胖的兵士打著哈欠“這個叫虛城殃及的我看他不一定能打啥樣,要我說他就在第二重天老老實實待著得了”
精瘦的明顯有點心不在焉,想著交了這趟班回去喝點酒“今天將軍說打起點兒精神,他可能會來這兒”他說。
忽然他們身後長道的盡頭上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過來。胖子漫不經心的瞄了一眼,回過頭對著瘦子說“我看他是不敢來了,要是來,小爺我一鞋抽死他,哈哈哈”胖子說著笑起來。
瘦子可能是看著交班的來了,心情大好,也跟著笑起來。對著正要來到身前的眾人開玩笑的道“嘿,等那個叫虛城殃及的來了就交給你們一鞋解決他了,哈哈”胖子笑得更厲害了
人群也有笑聲傳過來,笑聲來自走在最前麵的一個人,他低著頭笑著。走到了兩人的身前,抬起頭來看著兩人,臉上依然笑著
“虛城殃及,就是我”他笑著對兩人說道。
還沒等兩人驚悸,妖嬈的寒光劃破黑暗,割破了他們的喉嚨。
自稱虛城殃及的人看都不看倒下去的兩人,拔腿就往前走。身後的人也趕緊跟上他,踩過地上兩人倒下的屍體,有如踐踏最卑賤的小草。
虛城臉上冷若冰霜,“這城裏的所有人我都不想看他們站著”
“是”他身後的人都猛然站住,恭敬的行禮,旋即如風般消失在他身後,隻剩他一人浩浩蕩蕩的向前走著。
他在城門正上方的位置站定,靜靜的看著城裏火光彌漫開來,人們殺戮,或被殺戮,不知在想什麼。
忽然,他的身上燃燒起來,劇烈的火光包圍了他,他卻一動不動,“你來了”他輕輕的說
“我來了”聲音來自他的背後,一個穿著黃金鎧甲的男人,男人說“你就是虛城殃及?”
“是啊,我就是虛城殃及”熊熊的烈火越著越盛,虛城殃及依然平靜的站著,無動於衷。
“為什麼叛亂?”穿著黃金甲的男人麵如刀削,冷冷的問。
“你覺得呢?”虛城殃及眼中倒映著城內極盛的火光,漫不經心的道。
“權力還是財富?”穿著黃金甲的男人目若刀光,盯著麵前這個身上燃著熊熊烈火的男人。
“這個世上,無論是權力還是財富,隻要你想要,都能拿命去換,而我所求的,拿什麼都換不回來,所以我要叛亂,我要殺了那個讓我失去這些東西的雜種。”大火完全吞噬了虛城殃及,英俊的臉最後也沒入火中。
虛城殃及的身影在他麵前倒下,穿著黃金甲的男人一動不動,搖曳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有些猙獰。
“東皇族的瞳術果然厲害,離得這麼遠都找的到我”讚歎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轉過身,虛城殃及穿著一身黑金鎧甲在虛空中站的筆直,正微笑著注視他。
他冷冷的看著虛城殃及,“曾聞聽虛城族的瞳術恐怖之極,一直想見識見識”他的話也很冷。
虛城殃及笑著甩了甩右手,右手的骨骼哢哢的響“不會讓你等太久”他臉上的表情瞬間猙獰。
一道黑影徑直衝向穿著黃金甲的男人,快如閃電,“轟”的一聲,黑影衝擊穿著黃金甲的男人,斜著陷入他身後的城牆,頓時塌下一大片,煙塵滾滾。
兩道金色的光同時從滾滾的煙塵中爆發出來,璀璨的光芒猶如日出。狂暴的力量像是兩條猛龍,互衝在一起。
城牆以兩人為中心開始向後成排的傾倒坍塌,煙塵更盛,“轟轟”之聲不絕於耳,聲若暴雷。
金光以一定的頻率綻放,對轟的兩人越靠越近,各自的眼中爆出璀璨的金芒,猙獰而妖冶。
兩人激烈的對撞在一起,拳腳相加。
動作快的隻見金色的虛影。
突然煙塵中傳來一聲暴響,一道身影倒飛出去,緊接著耀眼的金芒伴隨著巨大的聲響爆發出來,覆蓋了倒下的城牆,塵土瘋狂的飛舞,似乎要逃離這瘋狂的戰場。
滾滾的煙塵向天空衝去,漸漸露出破敗的城牆與中心被無上偉力摧毀出的一道扇形廢墟。
虛城殃及筆直的立在扇形的始端,金色的眼眸散發著猙獰的光,他靜靜的看著扇麵內的廢墟。
“東皇族這樣號稱最強的金烏族係就這樣倒下了,就倒在卑賤的虛城族腳下”虛城殃及冷笑著說
“那六千年過去了,東皇族該交出那無上的乾坤與王座,把以前的血和淚還給我們!”虛城殃及忽然高聲說。
即是對著前方的廢墟,又像是對著無盡的虛空呐喊。
忽然廢墟裏探出一隻手,扒在廢石塊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說這話還早呢,這才三重天而已”穿著黃金甲的男人微笑著說。
虛城殃及眼瞼低垂,看著自己抬起的左手,緩緩的握拳,冷視著前方黃金的身影,漸漸微笑“不早,我起兵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注定站在第九重天,殺死東皇太一那個雜種了”
黃金甲的男人蹣跚的向他走去“那我倒要試試看,殺死天地的王是怎樣的力量”他眼中金芒熾烈。
忽然虛城殃及衝出去,在半空中左手一拳揮出直擊男人麵門,速度無可超越。
狂猛的力量駕到,“轟”地一聲,黃金甲的男人臉急劇變形,耀眼的金芒瞬間黯淡下去,重重的帶著滔天的煙塵砸在地上。
虛城殃及有些吃痛地甩甩左手,絲毫不受煙塵的影響,從滾滾的煙塵中抓起萎靡的男人,任他跪在自己麵前,虛城殃及雙手托起男人的頭,麵無表情的低頭凝視。
“東皇族都是這副令人討厭的樣子”虛城殃及冷冷的說。
男人眼中緩緩露出金芒,“還沒完呢,以為一拳就能打倒我了麼”身體掙紮著要掙脫束縛。“砰!!!”虛城殃及捧起男人的臉就是一下接著一下的膝頂,猛烈的氣蕩起男人的長發,終於在十數下的猛擊下男人眼中的金芒逐漸消散。
虛城殃及扔下癱軟的男人,轉身向城裏走去,麵無表情“我會讓你親眼看見,東皇太一死定了!”
城裏火光滔天
火光裏走出一群人,也穿著黑色的盔甲,在虛城殃及身前站定。
“帝將,城裏已經清洗完畢”一群人中走在最前麵的一人對著虛城殃及說道。
虛城殃及眼裏的金芒褪去,“把後麵那個男人帶上,在他身上取五段頭發,送到第四至第八重天,就說我三天之內登門拜訪”虛城殃及冷冷的說
“是!”麵前的人齊聲回道,旋即繞過虛城殃及向他身後的男人走去。
虛城殃及眼裏映著搖曳的火光,他找了個凸起的石塊做了上去,靜靜的看著,仿佛回到很多年前帶著血與火的時光……
“父皇,父皇你不要死,你睜開眼看看我,我是殃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