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頷首,小氣吧啦的介意了會,“正是因為她咬了你一口,才迅速度過了渾渾噩噩的階段,否則她要報仇還得等兩個月之後。”

屆時長春宮會有一個小宮女含怨而死,被女鬼吃掉。

蘇懿眯了眯眼睛,這和尚知道的挺多啊。他沒表露出來,“那跟彭澤明氏又有什麼關係?”

渡厄讓他別急,“小宮女蘊含的鬼力不及咬你一口,因此女鬼的鬼力也不如咬過你之後高深。”

“她撓花了畫靈兒的臉,卻不及讓畫靈兒喪命的程度,隻是毀容。再往後,畫靈兒會找到一個會些邪法巫醫。”

被陰氣毀掉的臉如何能治?即使將陰氣拔除,留下的傷痕也將臉毀了。

要想毫無痕跡,除非換臉。

蘇懿福至心靈,“畫靈兒換的是彭澤明氏之人的臉?”

渡厄點頭,“有血緣關係換起來會容易些。”

可是蘇懿又不明白了,和尚是這麼多管閑事的人?試探的問,“這個被換臉人與你是舊識?”

他本來想問是不是老相好的,但想起對方上次生氣的樣子,還是算了。

“不是。”

那你這次怎麼這麼好心?還千裏迢迢的跑來救人。

“渡厄是我的職責。”

蘇懿突然脫口而出,“你不是假和尚嗎?!”

“我不信佛,可我的確是和尚。”渡厄含笑道。

不信佛算什麼和尚,蘇懿懶得和對方掰扯,畫靈兒能找巫醫一次,肯定能找第二次,看來他要再回一次皇宮才行。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渡厄,渡厄道,“當然。”巫醫害了蘇懿,他豈能放過?

知道了此行的目的,蘇懿總算消停了,倚著花轎閉目養神,沒成想竟睡了過去。

在他睡著後,渡厄將他靠在轎上的腦袋托來靠在自己肩上。

再睜眼時已是第二天清晨。

花轎停在林子邊沿,再往前走兩百多米就是馬路,小鳥兒鳴聲啁啾,空氣帶著清晨特有的涼意。

蘇懿鑽出轎子,並沒有在周圍看見小鬼的影子,等渡厄再下了花轎後,花轎也隨即消失無蹤。

他覷著男人,看對方揉著肩膀,有點不好意思。

“走吧,趁著現在太陽還未出來,我們先進城。”

對方半點不提這件事,他更不好意思了,“我不是不用躲著太陽麼?”

“陽光越烈,消耗你身上的陽氣就越多,若你願意牽著我的手走,我倒是無礙。”

“那我們快走。”蘇懿說完轉身。

他錯了,他不該不好意思的,分明是這和尚成天覬覦他!

出了林子便是兩米寬的馬路,路上有三三兩兩往彭澤城走的行人,渡厄站在路邊等了片刻,一個戴著草帽的老頭趕著牛車緩緩駛來。

當牛車走到近前,他上前一步,用你兒媳肯定會生個大胖小子之類的話將老頭唬住了,讓老頭答應捎他一程。

牛車後麵的木板車上擺滿了一盆盆紅嫩飽滿的櫻桃,是老頭打算拉去城裏賣了,給兒媳買補身體的吃食的。

將木盆規整一下,也隻騰出容坐一個人的位置。

老頭覺得剛好,蘇懿可不覺得。

別的鬼會飛,他不會,隻能用雙腿走。雖然不會累,但眼睜睜看著和尚坐牛車,他卻要苦兮兮的跟在牛車後跑,這合適嗎?

不合適!

坐在櫻桃上?

他倒是沒什麼心理陰影,反正不是他吃,不過他身上陰氣重,櫻桃挨久了也會沾上陰氣,人吃了身體不好。

那還能怎麼辦?隻能讓和尚抱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