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坐下,就看見柏嶼睜開眼睛,虛弱地看著自己。

“你醒了?”

崔璨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不知不覺間,雙眼竟有些酸澀的感覺。

“你怎麼回來的?”柏嶼的關注點卻很奇特。

“我開車來回來的啊,開了6個小時就到了,還好你沒事。”她壓低聲音,又輕輕吸了吸鼻子。

可下一秒,柏嶼的眉頭一皺,虛弱的開口:“晚上開車這麼久的車,璨璨,你,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有把握的。”崔璨握住他的手安撫道。

柏嶼回握了她的手,嘴角扯出一抹笑:“我本以為,你不會來,我,我不值得你為我這麼做,割個闌尾而已,有什麼要緊……”

“你!”聽完他一番話,崔璨心裏酸澀的要命。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你就這樣妄自菲薄,值不值得我說了算,更何況,更何況你是我男朋友啊。”

她鬆開柏嶼的手,眼淚忽然奪眶而出,有點委屈、有點傷心,也有點自責。

柏嶼一見她落淚,頓時又慌亂起來,立刻掙紮著要起身安撫。

他半弓著身子,與崔璨平視,倒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

崔璨見狀,眉頭緊蹙,連忙伸手將他按回床上:“不許亂動!好好躺著,你現在是病人,什麼都得聽我的!”

“好好好,都聽你的。”柏嶼嘴上答應著,心裏卻是像蜜一樣甜。

大概也隻有在醫院裏,才能做到雙方都心平氣和,這個連接生與死的地方,能叫人拋卻心中的雜念,一眼看透事物本質。

兩人之間的關係終於破冰,柏嶼的心情格外愉悅,盡管身體不便,還是忍不住用眼睛追隨著崔璨。他的目光如影隨形,一分一秒也不肯離開她。

崔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嗔怪地說道:“你這眼睛,都快長在我身上了!”

柏嶼眼中滿是溫柔和寵溺:“因為你好看啊。”

崔璨輕哼一聲:“你左一個妹妹,右一個妹妹的,哪裏還有空管我好不好看。”

她的語氣帶著一層埋怨,以及若隱若現的酸意。

柏嶼聽到這話,笑的更厲害了,他一直是笑著的,哪怕傷口會因大笑而產生撕裂的疼痛感。

“笑什麼啊!”崔璨不滿。

“璨璨,我好高興……”柏嶼喃喃道。

崔璨不解:“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生病還高興呢?”

“因為,你剛剛為我吃醋了……”柏嶼笑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吃醋便是最隱晦的愛意表達。

崔璨滿臉黑線,低頭佯裝看手機,但臉上的滾燙真實可感,但事實上,她並未意識到,自己是在吃醋,而且是為柏嶼吃醋。

又撇嘴看了看柏嶼:“我才沒有吃醋,我是怕你弄一堆妹妹,回頭又影響我工作。”

帶著些若有若無的嫌棄。但那嫌棄中,又隱約是打情罵俏的意思。

柏嶼伸手將她的手拉住,溫柔深情地說:“璨璨,我特別感謝這場病。要不是沒有它,我還不知道你……”

“傻不傻?哪兒有感謝生病的?我看你是燒糊塗了!”

崔璨破天荒的,為柏嶼請了幾天事假。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老板很爽快的批準了。

“正好,前段時間你辛苦了,公司都看在眼裏,你好好休息幾天吧。”

然後又給她傳遞了幾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