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柏嶼有點緊張，小心翼翼地問：“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
崔璀看著他，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阿嶼，我覺得……”她終於開口了：“你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這句誇獎的話語在此刻顯得有些突兀，柏嶼的緊張情緒愈發加劇，肩膀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你要想跟我在一起，”崔璨繼續說道，“你就得努力上進，像以前那樣渾渾噩噩地過日子，是行不通的。”她的語氣認真中帶著一絲堅定。
“因為我會一直向前走，如果你被落在後麵……我可不會等你哦。”崔璨的目光坦誠且真摯。
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柏嶼感到暈乎乎的，簡直難以置信！
“聽明白了嗎？”崔璨揚起下巴，再次問道。
柏嶼的手在顫抖，他單膝跪在她身前，結結巴巴地問：“璨璨，你、你肯讓我留下來了嗎？”
崔璨無奈地看著他。
“我……我……”男孩的眼睛濕漉漉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努力憋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崔璨心裏一軟，認輸一般地抱緊他，親了親他的眼睛和鼻尖，然後是嘴唇。
柏嶼把她撲倒在沙發上。
他眼眶睜大，用力到眼尾微微發紅，整個人繃到一擊即潰的狀態，身體因為緊繃而顫抖，嗓音嘶啞。
“璨璨。”他看著崔璨的眼睛：“我一定會努力的，我一定會努力的……”
璨璨肯跟他在一起，是頂著多大的壓力，他懂。
崔璨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堵住嘴唇，濃密而深長的吻讓人心髒跳得厲害，被抱著壓在柏嶼胸口上，隻感覺得到那強有力的胳膊，還有濕潤炙熱的嘴唇，以及那樣清晰的心跳聲。
沙發和木地板歡快地奏起了咯吱咯吱的樂章……
樓下的鄰居家裏，男人握著遙控器，抬頭瞅了瞅天花板，皺起眉頭。
“樓上這是在幹嘛呢？嘎吱嘎吱的。”
女人也跟著抬頭看：“拖地？”
男人嘴角抽了抽：“有這麼拖地的嗎？”
“聽著真煩人！”女人抱怨道。
“沒事。”家裏老太太接口，“明天我碰到小柏跟他說一聲。”
“您認識啊？”
“認識，經常買菜碰到。”
正說著，樓上發出“轟”的一聲悶響，天花板的吊燈都跟著晃了幾晃。
客廳裏安靜了片刻。一家人都仰頭盯著天花板。
凳子翻了。
原本在睡覺的蛋黃激動的滿房間亂竄，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
柏嶼終於把她放下來，兩人麵對麵在沙發上抱在一起，手腳纏繞著，都大口喘息。
第二天柏嶼睜開眼睛的時候，雖然隔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但他知道天已經亮了。他的生物鍾很準時。
他盯著天花板，總覺得今天的世界跟昨天仿佛不一樣了。
是的，真的不一樣了。
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喜。
側過頭，看向枕邊那個人，她的睫毛密又長，隨著呼吸的韻律，微微的顫動。她睡覺的樣子非常的恬靜，讓人看著就想躺在她身邊，和她靜靜依偎。
柏嶼看了一會兒，愈看愈是歡喜，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崔璨嘟囔了一聲，翻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