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極其曖昧,崔璨眨眨眼:“你……你幹嘛啊!”

這個吻一開始是輕柔而舒適的,帶著點試探的意味,嘴唇輕輕觸碰,相互摩挲,而後變得熱烈起來。

“唔……”崔璨借著換氣的機會出聲一句,雙唇再度被堵上,輾轉廝磨。

她被猛烈的攻勢逼得無法動彈,頓時有點頭皮發麻,眼尾淌淚,雙頰緋紅一片。

他的唇貼著她耳廓低聲道:“家駿哥?是誰啊……”

“……”

“他身上有幾顆痣,你都一清二楚?”

柏嶼的掌心沿著她衣擺緩緩撫了過去,崔璨一顫,自尾椎骨都發了麻。

她隻能認慫:“是鄰居!隻是幫他一個忙而已……”

這!個!醋!王!!!

崔璨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平複心情。

“阿嶼。”崔璨側頭看他,他俊朗的麵孔近在眼前。

崔璨:“你不能這樣,你必須……”

斟酌了一下用詞,她說:“你必須搞清楚,咱們倆之間是什麼狀況。”

不過是飲食男女,各取所需而已。她想著,心中微哂。

“我很清楚啊。”他說著,突然低下頭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下,貼著她的唇,輕聲說道:“就是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

臉上的笑容看起來莫名的哀傷。

崔璨的腦袋好像突然熱了那麼半秒鍾。好在隻有半秒,她的理智就回來了。

她忍不住歎了口氣:“你呀……”

“你就是年紀還小,遇到的人也少……”她盯著天花板說道。

“遇到一個對你稍微好點的,你就覺得是喜歡了,這種喜歡,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喜歡。”

“我當然知道什麼是喜歡!”柏嶼執拗地打斷她,平日總是平淡的眼睛變得發熱發黑。

“求你不要再忽略我好不好?我寧可被你堂堂正正地拒絕,也不要這樣!”

“是不是我連被拒絕的資格都沒有?你連認真把我當一個男人看待都不肯,對不對?”

“阿嶼……”

“我想要什麼,你一直很清楚……”

崔璨聽到對方說的話後,不知道如何回應,喉嚨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讓她噎得慌。

她咬著嘴唇,內心十分糾結,思考要怎樣向他解釋清楚這件事情才好。

喜歡這種感覺,如果一定要說清楚的話,就從情感層次上升到哲學層麵了。

她剖析過他們之間,阿嶼童年時期的遭遇不幸,這種不幸影響了他的個性,從他那乖順寡言,隨波逐流的性格中,看得出他缺乏明確的人生方向感,長期缺少母愛和家庭的嗬護。

恰巧的是,她是一個在不缺愛的家庭裏長大,當遇到像他這樣的人時,不由自主地聖母心爆發,順理成章地給予他關心與照料,恰好是他一直以來所欠缺的。

這種感覺就如同一隻雛鳥和母鳥。

他卻誤以為自己喜歡上了她,但在崔璨看來,這僅僅隻是一種雛鳥情結加上戀母情緒的交織而已。

想到這裏,崔璨心裏更亂了,隻覺得煩躁無比。

“跟你說不清!”她氣呼呼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心中竟生出一絲賭氣的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