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得趕緊多掙些錢了,他心裏暗自琢磨著,要怎麼樣多找點活來做。
崔璨絲毫不清楚他的心思,有柏嶼這麼個賢惠人在,她近來雖然忙碌但是吃得香,睡得好,小臉都圓潤了一圈。
那天,她一直忙碌到九點多才回到家。一進家門,迎接她的是一片漆黑的客廳,她摸索著換了鞋,走進房間,卻不見人影。然而,玄關處那擺放整齊的柏嶼的鞋子,分明在告訴她,他在家。
這時,一陣輕微的響動從次臥傳來,她循著聲音推開門,隻見柏嶼靜靜地睡在床上。她叫他的名字,好幾聲後,柏嶼才如夢初醒般有了反應,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崔姐,你回來了,吃東西了嗎?”
“吃過了,你這是怎麼了?”崔璨在他床邊坐下。
“我感覺有些不舒服……”柏嶼的狀態著實不佳,今天他參加了一個遊樂園的站台活動,為了營造熱烈的氛圍,主辦方不停地用水澆他們。
“好熱啊。”崔璨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接著又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和臉頰,隻覺得他渾身滾燙!
崔璨趕忙跑到客廳,從藥箱裏翻出體溫槍,對著柏嶼的額頭按了一下,“39 度!”她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你吃藥了嗎?”
\"還沒......\"
崔璨又腳步匆匆地走向客廳。不一會兒,她便端著一杯溫水折返回來,並順手從桌上拿起一盒布洛芬藥丸一同帶進房間裏。
進入臥室後,崔璨走到床邊坐下,然後將手中的水杯輕輕遞到柏嶼麵前說道:“來,把這個喝了。”
柏嶼強忍著身體不適,有氣無力地點點頭,用略帶鼻音的聲音應道:“嗯。”隨後便艱難地撐起身子,接過杯子慢慢喝下。整個過程中,他的眉頭始終緊皺著,看起來十分難受。
看著柏嶼吃完藥後,崔璨放心地鬆了口氣,接著伸出手輕輕拍打他的肩膀,安慰道:“好好睡一覺,明天就該能好了。”那模樣,像是在哄一個小孩一般。
崔璨掩著嘴打了個哈欠,她今天也是累了。
但是柏嶼的狀況並不容樂觀,恐怕要由一個人時刻守在旁邊照看才行。崔璨則坐在床邊,用手支撐著下巴,並閉上眼睛開始養神。柏嶼吃完藥後便也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時分,崔璨不知為何突然間又蘇醒過來。她下意識地伸出胳膊,輕輕觸摸了一下柏嶼的額頭。果不其然,柏嶼再次發起了高燒。這種情況其實很常見,畢竟發高燒往往就是這樣,一旦藥效過去,病情就很容易出現反複。
崔璨爬起來,給他又量了一下體溫,將近四十度,必須物理降溫了。燒的太高,容易傷腦子。
過了一會兒,她才找來一個保鮮袋,裝滿了冰塊,然後又拿一條幹淨的毛巾將其包裹起來,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冰袋。接著,她小心翼翼地彎下腰,輕輕地把冰袋放在柏嶼的額頭上方,並仔細地調整著位置。
“媽媽...”柏嶼緊閉著雙眼,嘴裏卻含糊不清地嘟囔著,身體也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般蜷縮在床上。“你別走...”
崔璨心中一動,突然想起柏嶼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雙親。也許每一次生病,他都隻能默默忍受著病痛的折磨,然後自己熬過來。
想到這裏,崔璨的心裏頓時五味雜陳,說不出心裏是一種什麼滋味,憐憫嗎?同情嗎?好像還有一點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