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山上。
空中烏雲密布,悶雷滾滾,空氣中夾雜著土腥味,大有一場暴雨來臨之勢,讓人感到莫名有些壓抑。
原本停棲在樹枝上的鳥被外來人驚動,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裴晚吐出口濁氣不明白姚齊為什麼非要來這裏寫生,但沒辦法,畢竟是總裁的小情,幹什麼都有他的道理。
幾人光是爬山就爬了好久,在這悶熱的天心裏免不了躁動。
“真搞不明白他是不是腦子有病,這明顯都要下雨了,還來山上畫畫……”其中一個幫姚齊拿畫畫顏料的男助理無語的抱怨道。
裴晚也很煩,但是顧及這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年輕的安危隻得說:“等下山,我請大吃好吃的,這次就算加班費!”
幾個年輕人的臉色才算好了些,還有的看不慣姚齊的所作所為拉踩他:“還是裴總好,真有良心!”不像某些人動不動就發病,還要牽連其他人。
姚齊的小臉白了一些,他手上什麼都沒有,隻拿了一個手機,他自己說想來到紅山寫生,然後彥琛讓裴晚和三個人幫姚齊拿東西。
堂堂一個副總裁,居然被派指來幫上司的小情拿東西。
“裴總,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早知道就不來了。”
裴晚推了推銀色眼鏡,身上的西裝因為爬山弄得敞開了些,他感覺自己的手臂都要酸死了,但是姚齊的畫板是不被允許放在地上的,所以他隻能不斷的換手拿著。
“姚先生想多了,隻是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你確定還要畫畫嗎?”那雙不耐又透著些許犀利的眼神看著姚齊讓他不自覺的想哆嗦。
姚齊吞咽了口唾沫,自己都累死累活爬上來了肯定要去,再說了,他可是特意查清楚了今天是特大暴雨,在這處防護措施並不是特別好的地方,一個山體滑坡可是能輕而易舉就讓一個人消失的呢。
裴晚跟了彥琛八年,所有人都說裴晚是替身,是長得和姚齊有那麼一絲像的冒牌貨,但是即便是冒牌貨姚齊也不敢賭時間的強大,他怕這八年彥琛早已對裴晚心生愛意,所以要把一切可疑因素排除掉。
眨了眨眼,姚齊故作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那好吧,但是,我真的很想畫,都爬這麼久了都沒下雨,畫畫用不了多長時間的,肯定不會下雨的。”
其他三個人聽到這差點氣絕過去,一個個都無語住什麼都沒說。
裴晚冷嗬了聲:“要是下了雨算工傷負責。”
姚齊:“……”
四個人就擺著一張冷漠臉看著姚齊在那調色,畫筆慢吞吞的在那蘸顏料,完全看不出有絲毫急促。
饒是裴晚也忍不住摘下眼鏡無語的捏了捏鼻梁,抬頭看了看天,大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既視感。
他皺了皺眉,這麼黑的雲待會兒下得雨肯定特別大,他知道紅山的防護措施並不怎麼好,隻是在懸崖邊邊裝上了欄杆,而且是幾年前才裝的,估計現在被腐蝕嚴重擋不住人。
山體更是沒有絲毫防護,要是下個特大暴雨,就怕來個滑坡。
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