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雷海風雲 第一二五零章 鬼劫臨(2 / 3)

而那群離島的修士,雖然匆匆忙忙都提前就走了,但憑他們的飛行速度,仍沒有走出太遠,因此但這群人老遠回頭看到曾經居住的小島發生如此巨大變化後,都一個個張目結舌,卻又很快,紛紛慶幸起自己當時走的果斷啊

十餘名衣衫各異的一幹人中,以一位黑袍老者為首的樣子,此人帶隊一直飛到離海島七八十裏後才停下,讓眾人都歇一口氣。

那名前輩既然將整座島嶼都封鎖了,看來是不會失信的出來追殺他們。

“李師兄,你可猜出這位前輩是何方聖神,修為也太可怕了,肯定是位結丹期的祖師吧。”一名站在黑袍老者身邊的灰衣青年,滿臉的劫後餘生之色,衝黑袍長者問道。

此話一出,跟在這三位築基修士身後一圈練氣晚輩,才恍然從綠色霧島出現的驚駭中醒了過來。

“不管是什麼人,都不是我等能招惹的,不過這座島上還有兩條屬於宗門資源的靈脈,就這樣在我們手上放棄了,回去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了,暉師弟你說得不錯,光是對方布下的陣法,明顯就不是築基期修士能辦到的,此事也隻能稟告祖師了,但你們切記一點!在祖師沒有明確指示前,誰都不許將今日看到的一切外傳,否則別怪老夫沒提醒你們禍從口出。”黑袍老者臉色異常難看,深吸了一口氣的回到。

老者將布陣者的修為說得比較含糊,還是綜合考慮過的,就憑他百餘年修煉經驗判斷,那十幾道從海底衝出的綠色光柱,仿佛有什麼妖魔出世一樣,如此動靜隻怕還不是一般結丹老怪,因此若事情傳揚出去惹怒了那位前輩,萬一給宗門招致滅門慘禍,他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聽到此回答,青年倒沒說什麼,但另一位同樣身穿灰衣的中年人,卻露出憤憤之色:“對!一定要告訴祖師,誰不知道這片海域是我們青魂門地盤,如此被人欺上門來,我就不信師祖會坐視不理。”

“住嘴!邯師弟,我知道你栽培多年的‘菊龍草’一旦改變種植環境,就會藥效大減,但區區一味靈藥與你的身家性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與本派生死存亡比較起來,更微不足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黑袍老者一聽這話,竟絲毫不給這位築基修士麵子,破口就是一頓訓斥。

“可師兄...我...”灰衣中年人聽聞後一陣耳赤,支支吾吾半響,最終還是不得不咽下一肚子怨氣。

“你不用說了,回去以後,其他人等我消息,邯師弟你就和我一起去麵見師祖吧,免得你又惹出什麼事來。”黑袍老者有點急眼的吩咐道,看到灰衣中年人躊躇不語的樣子,他實在放心不下,但此時誰的心情都不好,老者環視眾人又歎息道:“我知道大夥都有損失,還讓你們裝聾作啞,滋味肯定不好受,但修仙界原本就是弱肉強食的,要怨就怨自己沒本事。”

見老者口氣驀然轉變,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灰衣中年人也不是不識時務之人,也隻有自歎倒黴後,悶悶不樂的收起了臉上的不悅之色,同樣跟老者一道去麵見師祖。

其他人在老者勸說下,更是不敢還口,都臉上有點不自然的同意了老者的建議。

於是一群人不敢多停留,看了看方向,當即向四麵飛射而去,很快就遠離的不見了蹤影。

羅羽此時已返回了洞府,因為擔心血煞,所以一回來就直接來到玄陰靈泉附近,對血煞蛻變情形查看了一陣。

雖然他神念無法探入其中,但在靠近以後,血煞能麵前給他傳回一些低弱的氣息波動,很具體的變化羅羽掌握不了,不過也能感覺到血煞氣息在一點點增強,同時也越發狂躁無法自製。

這種躁動隻是法力修為的異變,並不會影響到羅羽對其的控製,血煞是練氣期誕生時就被羅羽種下了精神禁製,且如同結丹修士本命法寶一樣培煉至今,下意識仿佛是從羅羽身上分離出去的,根本不會有反噬的顧慮。

盡管做足了準備,羅羽心裏還是難以平靜,血煞的這種狀態,讓他實在無法分心去做其他事情。

羅羽決定就在這裏,照看血煞七天七夜,有他在附近,對血煞也是一種精神鼓舞的,順便羅羽也想見識一下,傳說的鬼劫到底有多厲害。

現在他布下的玄梅浣花大陣,已經將海底和島內島外都包圍地密不透風,等閑之輩是不會輕易闖入的,頂多就是要應付青魂門的那位,對羅羽而言,此人已算不上威脅。

當然鬼劫持續時間也又長又短,快的話一天就過去了,慢則拖上三日,三日基本沒誰能扛得下來,就怕渡劫時間一長,引起其他勢力都聞訊趕來就有些棘手了。

不過渡劫前麵的這段時間,他也不能閑著,還是老老實實將《修羅骨道》中提出的要點處好好熟悉一遍,這種時候玉簡就是看上再多遍,也不會嫌多的。

好在以血煞煉製紫血巫屍,在《修羅骨道》中有幾位詳盡的描述,每一步都清清楚楚,有的地方以前羅羽不懂或者不相信的,現在親眼對照血煞的變化後,也對上麵提及的東西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果然接下來的幾日,在羅羽接連嚐試對血煞動用擊中玉簡內的秘術後,血煞暴躁的低吼聲漸漸小了許多,把更多精力用在了瘋狂吸收玄陰靈泉陰氣上麵,似乎在養精蓄銳做好充足準備。

玄陰靈泉不愧是陰魂鬼物的絕佳修煉地,在血煞如此大量的吸收下,陰池中黑水竟沒有下降多少,讓羅羽真覺得那一趟冒險來的不虧。

因為據各類經驗來看,鬼劫令人最擔心的就是法力不濟,血煞卻將最大的顧慮給消除了,這總算令苦候多日滿臉疲態的羅羽,擠出了一絲笑意。

羅羽懷著平靜中帶著一點焦躁的心情,終於迎來了鬼劫‘前兆’!

密室正廳內盤坐的羅羽神色微微一動,接著睜開了雙睛,略一感應後,人便離開洞府。

此時海麵上原本萬裏無雲的晴空,忽然間在小島上空畝許大小的地方出現白晝更替的詭異情形,幾乎沒有任何預兆的黑色密雲,徐徐的從虛空中飄散過來,化為一個黑壓壓的巨大漩渦停在小島上,裏麵隱隱有傳來低沉的轟鳴聲。

隻見這片蓋頂烏雲越轉越急,顏色也越來越濃,就連一些本不在黑雲籠罩的其他地方,也驟然變得陰暗無比起來,羅羽淩立高空目睹此景,心裏也不禁有點震撼天威這種從未見識過的‘東西’!

這次總算親身體會到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島上幾乎變成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程度,唯有玄梅浣花大陣釋放的綠霧勉強能撐起一點幽綠色微光時,那片漆黑如墨的烏雲在翻滾中竟已遮蔽了大半個天空,就連羅羽放出的神念,也收到鬼劫所產生的天地之力波及,探索的範圍被壓縮到了數裏距離。

又過了半個時辰後,空中的烏雲近乎濃縮成一片黑海,頓時黑雲中一聲震耳欲聾的霹靂傳來,這一聲雷鳴絕不似自然界普通的雷聲,裏麵帶著某種神秘古老的怒吼,吼聲低沉的難以聽到,卻配合雷聲一旦入耳,卻充滿一股說不出的威嚴氣息。

這第一道雷聲的出現,則是真正預示鬼劫天雷正式開始了。

羅羽此刻臉色也認真起來,一邊以精血秘術通知血煞嚴陣以待,一邊自己飛快取出了幾件東西。

五片淡黃色電霞和一團白虹以及一杆看似絲毫靈氣沒有的晶紅小旗。

電霞中包裹著五杆黃蒙蒙陣旗,每一杆都不自主發出雷鳴震顫之音,仿若感應到頭頂上方的鬼劫而隱隱興奮起來。

白虹中則露出一個黑乎乎大口,整體卻雪白晶瑩,同樣散發驚人的雷電之氣。

羅羽甩手一抖,五片淡黃色陣旗電光一閃,就朝島上最高的一座山峰落去,瞬間沒入早已指定好的地方,這五杆陣旗正是羅羽一直參悟,祭煉多年的‘五雷旗’,此陣雖一直以來未能起到多大作用,但來曆絕對非同小可,以羅羽如今對陣法的精通,就是高階陣法他都有幾分參悟的把握,可那部隨身攜帶多年的《五雷陣典》,他依然隻是初窺門徑。

由此可以想象‘五雷旗’這種上古陣術,絕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而就是最近一段時間領悟了些皮毛後,羅羽才在此時拿出此物來,也讓此旗跟著接受洗禮,這也是羅羽新參悟的‘五雷旗’下一階段煉製成‘五雷鼓’的條件之一。

‘五雷鼓’就不單單是陣法了,至少羅羽猜測,此物可像一般寶物隨心而發,並且由於是上古陣道之法煉製的,威力就算再低,也是仿製真寶一級。

眼下五雷旗吸收一點天雷之力,對鬼劫並無影響,天地之威認定血煞該承受多大劫數,外力再怎麼阻攔,也隻是白費力氣而已,同樣如果雷劫時間一到,渡劫人想多挨一下雷擊,老天也不會同意的。

渡劫從另一角度來說,是血煞脫胎換骨的一個曆程,天地自有定數,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少,任何削弱雷劫的法子,其實對渡劫人反而沒有好處

當然雷劫也並非完全聽從上天安排,絲毫都不能變化,否則就不用準備什麼了,此時羅羽拿出白虹中的翻雷罐出來,就是用於此處。

隻要不改變鬼劫蘊含的本源之力,渡劫的方式和過程就有很多名堂了。

如封霞魂甲陣和玄陰封靈陣,一個可以增幅血煞調動的玄陰之力,另一個能讓血煞有充足的後繼之力。

翻雷罐的作用與這二者都不同,此雷罐可以一定程度上控製雷擊的頻率,言外之意就好比一桶水要倒進一個杯子裏,雷罐成了兩者間的一個漏鬥,沒有它,雷劫如脫韁野馬,洪流決堤不受控製,有了它,就是再大的水浪也得分化成無數涓涓細流。

即使到最後,天地之力的總量仍然是那些,任何會灌滿整個杯子,仍然都將被用來淬煉血煞!

但想法是好,真正實施起來能有一半理想中的效果就不錯了,畢竟羅羽築基期修為,若是結丹境界,說不定就可以將翻雷罐如臂揮使,心裏小有點緊張下,一聲接一聲的轟轟巨響令羅羽不敢遲疑下去,一晃手中小罐,白色電芒一閃後,馬上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