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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孝武帝永熙三年(534),七月的洛陽驕陽似火。城內的永寧寺旁,有一座較大的府邸,獨孤府。這就是大魏武衛將軍獨孤信的府邸。不過,這個時候這位頗有武略才幹的將軍並不在府中。此時的獨孤府已是人心惶惶,雞犬不寧。“什麼,竟有此事。人追了多遠了,快快講來。”庭院中一身著華服的老者,驚憤交加,目光灼灼的盯著麵前跪拜的人喊到。“回丈人的話,大郎本奉命駐軍河上。這幾日,軍中也不安穩,昨夜,大半將軍領兵逃了回來。大郎聽聞聖人領著幾位王爺,率親衛西入關中了,當即騎馬去追聖人,令我遣散兵卒,回家報與丈人知曉。”這沉聲回答的人單膝跪拜,風塵仆仆,話語間,微微還有些氣喘。“這麼說,已是追了半日了。”這華服老者,微微沉吟,旋即輕喝“獨孤耿,大郎走追聖人時,就沒令你帶什麼東西回來嗎?”“這......有倒是有,但是,大郎說了,要我親手交給夫人。”這時,這跪著的人抬起了頭,看了這喚作丈人的華服老者一眼。“嗬嗬,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放心,我都把女兒交給了他,還不夠嗎!”這華服老者聽了他喚作獨孤耿的人話,冷哼了聲,出言道。本來,問的時候,這老者就麵色急憤,待獨孤耿,猶豫間,他麵色就更差了。說了這話後,他又道“我女兒還在靜養中,東西交給我吧。我轉給她。”說完,不待麵前男子反應,就伸出消瘦但白皙的手,一副要定的樣子。
獨孤耿劍眉一挑,略一遲疑,還是起身,自懷中掏出一樣包裹。這老者見了這包裹,呼吸陡然變大。雙手有些發顫“這、這就是那東西?”略微吸了口氣,穩了一下心神,快速的接過了包裹,隨即轉身快步走向了內院。獨孤耿看著這老者進了內院,轉身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驕陽,念叨了句“也不知大郎現在追上聖人沒有。”搖了搖頭,闊步離開了庭院的台階,走向了下院。話分兩頭,卻說獨孤信單騎追魏帝,快馬追至瀘澗,總算追上了魏帝。魏帝見他單騎追來,甚為感動,當即讚歎“武衛將軍竟然能夠辭別父母,捐棄妻子,從遠方前來跟隨我。時世混亂就能看出忠良,這豈能是假話呀。”當即賜給他禦馬一匹,晉爵為浮陽郡公,食邑一千戶。獨孤信拜謝,就換了賜的禦馬坐騎,隨魏帝一同入了關中。獨孤信的到來,讓魏帝元修,心中更穩了些。獨孤信武略出眾,頗有才幹,最關鍵的是,他獨孤氏也是氣運加身的家族之一,獨孤劍術為大魏劍術之首。練至第六層即可聚劍外之氣化作氣刃,傷人於無形,威力莫測。便是身為皇族的元氏也頗為忌憚。想到這,魏帝元修,眼神轉冷,心下想到:高歡老賊,若不是你欺君太甚,我本不願意與你對峙,出奔宇文泰,奈何你野心太大了,我若留在洛陽,久之,必為你所取代。我元氏乃帝王之家,《地納天元》之法,我是如何也不會傳給你的。便是宇文泰,他也沒有資格得到。我自問不懼他宇文氏的《寒冰烈火》,有獨孤信在,當會為我抵擋宇文泰。那到時候,隻要宇文泰與高歡一樣有不臣之心,我必殺之。不知不覺,魏帝的心情大好。轉身看了獨孤信一眼,繼續策馬向西。許多人的命運就這這次魏帝的出奔中改變了。獨孤信跟著魏帝的隊伍前行,日暮時分,紮營駐停。這位美資儀的武衛將軍,年約三十許,打了打手中的馬鞭,回望了來時的道路,想起疾行前的囑托,心下稍安,走進了自己的帳內。洛陽,獨孤府內院。“爹爹,大郎隨聖人西入關中,怕是會有危險。女兒......”“還是先顧你們母子兩個吧!這混小子,死心塌地的跟著那窩囊聖人,對你們母子根本就是棄之如履。他看重的是他獨孤家的榮華富貴,怎麼會在乎你們母子的死活。虧得你還想著他此行的安危。他和那聖人的數千精銳待在一起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收好,任何人不可出示之。待到羅兒長大,就交給羅兒,也算對得起他獨孤家了。”不待床榻上的嬌弱婦人說完,先前外院庭院台階前的華服老者就打斷了他的話,一股腦的說了一通。那秀美的婦人,看了看嚴肅的老者,動了動櫻桃小口,但終究還是沒再爭辯什麼,隻是應了句“是,一切都由爹爹拿主意。”那床榻前站立的老者見狀,微一動唇,又歎了口氣,換了柔聲說到“哎,寧兒,老父我也都是為了你和羅兒好。那小子是不會回來了。高歡的大軍不日就會抵達洛陽。你和羅兒須得避一避了。”“不,我哪也不去。”年輕的少婦果斷說到。“你,哎,寧兒,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聖人出奔洛陽,入關中,軍中多少將領,都是樹倒猢猻散的跑了,唯獨那小子死命跟在了聖人身邊,他倒是全了君臣之義,博了好大名望。卻害苦了你呀。羅兒才月餘,你身子不便,待到高歡進城,必會殺光這獨孤府內眾人呀!你若是不走,拿到眼睜睜看著羅兒被戕害嗎?”這婦人的父親也是急了,說話聲音很大,言辭激切,方才說出口,立馬打住。他有些懊惱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兒,見女兒不為自己剛才的言語所動。心中自是鬆了一下,不過,轉而又怒上心頭。自己這個女兒,聰慧過人,若不是她心屬獨孤小子,自己怎麼都不會答應將女兒許配給他。可是,如今都成家多年了,總算有了一子,本是和和美美的生活,一起修煉武學。自己也可以享享清福,含飴弄孫。可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一切的美夢。老者心中思索著,一邊盯著女兒說“說說看,你要幹什麼!”少婦美目翻轉,開口道“我才生下羅兒,身子不適,下不得床。這且不論,我問爹爹,普天雖大,俱為王土,就是逃又能逃到哪裏?那高歡,手握重兵,宰製朝廷,遲早是要爭奪聖人的皇位的,現在,不過是聖人先手出招罷了。他高歡逐走天子,盡失民心,他若是進城,想必是迅速安撫朝中諸大臣,與軍中諸將領。至於大郎投奔聖人,必是得人心的,若是高歡敢對我們母子不利,豈不是出爾反爾。料想他這樣的人物,必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老者聽了女兒的話,細細想了想。終是不再出聲,轉身出了房門,踏身出去前,又轉身說了句“隻是苦了你,必是要過的孤苦了,哎!”這喚作寧兒的少婦,此時也不見了初聽消息的驚動,安安靜靜的看著懷中熟睡的小人兒,輕輕的低下頭,在嬰兒頭上吻了一下。手中握著她父親進來時給的那個包裹,眼神愈發堅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