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1 / 3)

踩著河麵輕盈走近來,牽住了他的手。

兩人接觸到的時候都微微地顫了顫,那種感覺極其奇妙,像是有一股溫熱的緩和的水流從相連的部位啟程,同時衝刷向兩個人全身。

以前李慰不知道楊悅讀取她的記憶時是什麼樣的感覺,現在她知道了。

兩人又相互看了一眼,什麼話也不用說,甚至連眼神都不需要分享,就像李慰在楊悅麵前沒有秘密一樣,那股暖流衝刷過後,李慰也百分百地分享到屬於楊悅的一切。

他的記憶,他的情感,他所學會的知識,他思考分析過後得到的屬於自己獨有的感悟……所有的所有,全部的全部,同時也都變成了她的一部分。

李慰甚至不是親眼目睹了楊悅的人生,她是參與了他的人生,就好像她躲進了那個八歲以後沒有再成長的男孩兒軀體裏,陪著他在地下室裏度過日日夜夜,直到有一位迷途少女掉進他的兔子窩。

她真切地體會到他的孤獨,因為她就是他;她也為了他與那個少女最終相會而心潮澎湃,哪怕她也是她。

李慰閉了閉眼,過載的信息量使她短暫地喪失了時間的概念,就在剛才那一瞬,她仿佛真的陪伴楊悅重活一生。

這才是楊論道最大的秘密,她聽到楊悅的聲音,他不是在她耳邊說話,也不僅是因為他與她思維相通,這更像是靈魂的共振。

而楊悅所說的話她當然能夠理解,她分享他的記憶,因此也得知了死獄的真相。

她想了想,她在思考的同時楊悅也同步了她大腦的活動軌跡,他微微含笑,像享受一曲最美的音樂般聆聽她的思考。

我們需要多一名觀眾,李慰說的話同樣毫無障礙地傳達給楊悅。

楊悅點點頭,他與李慰默契地回轉頭,彎下腰,河麵上仍然浮現出幾個畫麵:李慰和楊悅的身體頭碰頭倒在地上;楊珊在懷特監獄長逼問下節節敗退;幕僚長接過打電話的工作,背轉身麵目嚴肅地說著什麼,總統先生在他背後站起身,望向窗外一無所有的玫瑰園。

楊悅又與李慰對視了一眼——其實他無須這麼做,但他就是想看看她——這次換李慰點了點頭。

兩人同時伸手向畫麵中的總統,一個扣住他的左肩,一個碰了碰他的右肩。

畫麵中的總統即刻軟倒,也是湊巧,他倒下來的角度剛剛好讓他坐回椅子裏,前方打電話的幕僚長竟毫無察覺。

另一邊,河麵又出現了漩渦,楊悅和李慰動作一致,從漩渦中拉出一個星光璀璨的人影!

勃朗特總統甚至還沒意識到他已經不在總統辦公室,他突然看到半透明的楊悅和李慰,驚得倒抽一口氣,旋即發現自己也變成了半透明,進一步震驚地連人形都保持不住,竟潰散成萬千星屑。

李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楊悅有點羞愧,如果他還在身體裏,現在耳朵和臉肯定已經紅成一片。

楊悅悄悄對李慰說:我父親……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李慰:哦。

兩人手牽手轉回身,等到勃朗特慢慢地重新凝成人形,想要開口發問,這對少年少女又默契地扭頭瞪他一眼,同時把食指豎到唇邊。

噓,楊悅說。

快看,李慰說。

勃朗特總統依言低頭,於是,他也看到了河麵上僅剩的那副畫麵。

楊珊與懷特監獄長的對峙進入高\/潮。

“你的身世我還知道很多,隻要你放我走,我就都告訴你。”楊珊斟字酌句地和懷特監獄長談條件,為了達成目的,她決定先拋出一點誘餌。

“比如,我知道你不是楊院長自然誕育的孩子,楊院長從來沒有娶妻,他一生中把所有能奉獻的都無私地奉獻給了科學,包括他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