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可房內的人卻好無睡意。
許氏站在窗口,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
心中卻若有所思:老爺,如今我要怎樣做才可以讓絡兒忘記過去。
想到這個棘手的問題,她便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
她的陪嫁丫鬟絮兒鋪好床,卻看到自家主子站在窗旁。
立即走過去,關下窗戶對著她道:“夫人,雖說如今已入夏,可這大晚上的小心著涼啊。”許氏並不言語,此時許惜花卻走了進來。
許氏見她,便開口問道:“惜花,可有聽到什麼?”“姑媽,表哥並沒有留下過夜,反倒去了書房睡。”惜花表情略憂心的回道。
許氏沉思一會,開口道:“看來,我得想個法子了。”夏日逐漸來襲,身上的衣服也在逐漸減少。
樹上的蟬也開始叫喚,唯一不變的便是卓嫣青與華絡的相處方式。
卓嫣青在第三日,裝病這個辦法也行不通了。
況且,這辦法也不是長久之計。
在早晨稍微裝扮一下,便開始了吩咐下人做事。
剛等許氏他們起來,早飯也剛好做好。
如今桌上,已經多了一個人。
也不似平日般安靜,倒添了幾分熱鬧。
“表嫂,我可惦記著你呢,老想見見你呢。”許惜花一看到卓嫣青,便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那你在家裏常住,閑暇時,我也可以找人說說話解解悶。”卓嫣青微微一笑,盡地主之意熱情的招呼道。
華絡可沒興趣搭理他們,這些天他可沒過過好日子。
可正在此時,許氏卻點著他的名說道:“絡兒,今日你得去跟綢緞行的老板應酬談談生意。
娘要跟嫣青去願寧寺求神拜佛,保佑我們華家早日續上香火。”聽到這話,華絡與卓嫣青都稍微一愣。
這話很明顯是說給他們聽的,看來這麼久終於按捺不住了。
可知道如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好的。”卓嫣青端莊一笑,應道。
華絡雖麵無表情也不應聲,卻也沒有拒絕。
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這都是他的家。
就算心中有些恨意,對家業他都不會無動於衷。
?“鐺”渾厚的鍾聲從寺廟中傳出,透過房屋樹林,在整片座山飄蕩,使得眾人都心平氣和。
入夏的天氣不冷不熱,正好適合出遊。
卓嫣青與許惜花坐在寺廟後院,曬著太陽。
許惜花摘了一朵野花,然後做著十分不符合她名字的舉動。
看著那朵野花的花瓣就剩下一根光禿禿的,就在她再動手去摘時。
卓嫣青終於看不下去,對著她笑道:“惜花,怎麼跟你的名字就一點都不符合呢?”可她卻依舊摘下花,回頭道:“表嫂,你這話是不是在笑我?難道我名為惜花,就非得惜花嗎?再說了,我摘下它,未必就不珍惜它。”她這話,到激起了卓嫣青的興致。
於是再開口問道:“那你到說說,你是怎樣的惜花法?”許惜花精神奕奕的,睜大眼睛回道:“花兒的存在就是讓人欣賞,可欣賞未必就隻是觀賞。
這賞花之人,也未必是真正惜花之人。
待花兒凋謝時,有又誰會看它一樣?那還不如在開的最豔時,被人摘取。”卓嫣青點點頭,雖然她這番言語說的並不完善,卻也是個道理。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
道理亦是一樣。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知魚之樂焉知魚之痛。
“嘎吱”房門終於打開了,許氏與一名大師走了出來。
卓嫣青與許惜花便迎了上去,那位大師打量著卓嫣青,然後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凡事皆有因果,既來之則安之。
老衲先行告退。”卓嫣青帶著疑惑的眼神,目送著大師。
“我們下山吧。”許氏往前走去,道。
兩人也不多問,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