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節小土匪
畢方絕對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神獸。
韓毅曾經的靈獸是玄蜂，天等九階靈獸，攻擊力很強大，堪比一個靈法聖一品的修士。尾部劇毒，近身戰鬥時防不慎防。韓毅就是靠著那隻玄蜂，在節南宗打遍天下無敵手的。
相較於曾經的靈獸，畢方不過地等靈性，而且暫時看不出有多高的修為，最多是一階。地等一階靈獸，大約能與靈法師二品的修士相抗衡。雖然差強人意，卻比韓毅這黃等沒品的修士強些。
傳言靈獸中，有種朱畢方，是朱雀與畢方的雜交，天等靈性，體內含藥鼎，化形出來之後，可以煉製丹藥……
韓毅看著自己的這隻畢方，正在使勁地賣萌撒嬌：“主人主人，上次中的火磷果吃完了…….主人主人，人家餓嘛……主人主人，人家很乖喲……主人主人，你什麼時候出去給人家弄吃的……”
不，它絕對不是朱畢方！朱畢方那種神鳥，不會如此沒有操守地為了一口吃的撒嬌成這樣。那一身綠毛，還真看不出品種。
“你吃什麼？”韓毅問道。
畢方眨巴眨巴那綠豆般的小眼睛，嘴巴劈劈啪啪跟放鞭炮一樣，說了一大串的靈草、靈石、靈獸的名字，都是火係靈物。畢方本身都是火係靈獸，自然與火係靈物為食。
韓毅的火麒麟臂也是火係的，倒還是挺配套的。
“畢方不挑食喲主人……”最後，它還不忘自我表揚。為了討好韓毅，單足跳啊跳啊想往韓毅身上蹭。
的確不挑食，但是口胃也太大了。韓毅要是能弄到靈草、靈石與靈獸，還用做乞丐嗎？他黃等沒品的修為，自然不能進山采藥；又沒有錢去買……
“好，我知道了……”韓毅丟了一句話，便出了空間。
出了空間，夜色依舊很深。五月的嶽東城也是不冷的，就是有些潮濕，梅雨季節濕氣很重。月華如煉，灑滿了破廟的四周；斷壁處，蛩吟切切；露濕丹墀，苔侵石井，這樣的夜晚，他倒是想起來從前的日子。
孤夜難眠時，會逼哥哥韓辭跟他進山去尋蟋蟀。那時，韓辭說他閑的蛋疼。
他並不否認。
摸了摸肚子，他更加餓了。韓毅歎了一口氣：“當初就不應該死，而是求他給我一個長老做做……至少不會餓肚子……隻怕他不肯。他最謹慎了，這點我很佩服……”
實在無奈，又睡不著，月色下的大地好似鍍銀，四下裏隱隱綽綽。破廟是不敢再會了，一朝被蛇咬嘛！韓毅起身，四下裏尋尋，看看可有什麼東西能入腹裹饑。
不遠處有打鬥的聲音，韓毅頓了一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最怕麻煩了，打鬥這種熱鬧，沒有什麼看頭。
“小雅，小心……”一個女聲高聲喊道。
韓毅的腳步頓了一下：小雅！
他總是能想起那個時刻：寒冬籠罩大地，一夜大雪，天地間蒼茫一片。他與韓辭在亭子裏煮酒賞梅，一個身穿大紅色折枝葡萄紋絲綢披風，胸襟飾蝶戀花子母扣的妙齡女子，手執油布花傘緩緩走來，雙粱貢緞鞋有些濕了，臉頰微紅，她卻笑顏如花：“我是蕭小雅……”
她是節南宗蕭掌門的掌上明珠，節南宗的靈法聖三品修為，比那時的韓辭與韓毅修為都高。她說，以後叫我小雅……
韓辭笑著說，小雅師姐，幸會幸會。
韓毅卻說：下這麼大的雪，穿繡花鞋腳不涼嗎？
小雅當時笑得很開心。那是第一次見麵，不管後來關係鬧得多麼不堪，韓毅總是記得那個下雪天。
韓毅站了一下，又轉過身子，往打鬥那邊走去。
穿過破廟，有一片矮木灌叢，藤蔓攀爬，形成了天然的籬笆。籬笆外麵，便是一條小徑，平日裏也有馬車路過，這是出城的一條僻徑。
十幾名大漢，都是靈法者一品修為，個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手裏的家夥卻是凡品，衣著也很粗獷。照韓毅的人生經驗判斷，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強人。他們的對手，則是兩名年輕的姑娘。
說年輕，有些誇張。是兩個年幼的姑娘。
一個大約十一二歲，一身翠綠的衣衫，模樣很可愛，卻是靈法者二品修為，手執一柄長劍，一階靈器，身形輕巧自如；另外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白裙飄飄，鴉枝般青絲壓在腦後，臉頰顯得磁白小巧，靈法者四品修為，鞭刑二階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