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場強暴一樣的情事讓淩青在榻上又多躺了幾日。之後的日子裡,他便有些習慣現在這個荒僻而又簡陋的住所。除了給他送飯的那個疑似聾子的侍者之外,這裡再沒有旁人踏足,足夠的清靜有助他調理內息調養身體。
一個多月以後,淩青感覺身體恢復了不少,但卻沒有出現任何懷有身孕的症狀。
想就那一次,又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沒有該是很正常的吧。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為依託的產物,還是不要到這個世上來的好。
所以他決定離開,雖然不知道單憑自己一個人能不能走出天絕山,但是這一個月來他想了很多,小時候和東離暮雲一起在青鴻山學武的事,成年後在江湖上的事,和阮素雪在徐家村等待孩子落地的那些日子……他憶起了很多很多,有歡喜的美好,也有刻骨銘心的悲痛。
他想起了自己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到底是不是東離給自己下的及第?目的又是什??不知道會不會危害到他的家人?這都還沒有去查。還有琰帝陵的傳言,會不會威脅到阮素雪?所以他不能待在這個地方坐以待斃。
晚上沒人的時候,淩青便出去尋找可以下山的路,但是天絕山上樓宇殿閣錯綜複雜,他上一次來的時候都有人領著才沒有走丟。
這天晚上,淩青走著走著,走到一處荒棄的池塘邊。
一池沒有人照料的荷花依舊開得很好,清漪出塵,池水在月光下粼粼著細細碎碎的波光。淩青站在池塘邊,挪不開腳,似被那映著月華的池水蠱惑了一般,淩青莫名想起了和燕雲烈在拾君山下的那一晚。
「你我終要分道揚鑣……不要給自己留太多的希望……」
「不是希望……你既然不推開,那勢必是我確定要得到手的。」
淩青怔怔地望著那一池池水,想起一個月前那晚所發生的事,輕聲囁嚅,「你要的……隻是秦林罷了……」
心口猛地一抽,察覺到自己在想什?,淩青有些恨自己的不爭,連忙轉身……
「秦林……」
淩青以為是自己幻覺。
「秦林!」
那個聲音又在他身後清楚無比地叫了一聲,淩青站在那裡,雙腳彷佛被定住。身後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那人跑上來猛地抱住他。
「不要走……」燕雲烈將他牢牢箍在懷裡,同時傳來一身的酒氣沖天,「本座找了你好久好久,你為什?一見了本座就要逃?」略帶委屈的口氣,嗚嗚咽咽的,聽起來好像被人丟了的小狗小貓那樣可憐兮兮。
淩青不知道他為什?會出現在這裡,但是很明顯的,他喝醉了,而且醉得很厲害。
「請燕教主鬆手,燕教主你認錯人了。」淩青冷聲道。
「不放!本座再也不要鬆手了,一鬆手你就沒了蹤影。你是秦林,本座不會認錯的。」
淩青隻覺嘴裡苦苦的,一陣悲哀的情緒在胸口翻騰。
「為什?要躲本座?」燕雲烈湊在淩青的頸邊咕噥,然後突然想起什?的抬頭,鬆開了圈著淩青的手,「本座知道了,你是因為這樣才不願見本座的?」
淩青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疑惑之下回頭,卻是整個人呆在那裡。
燕雲烈解下自己的腰帶,如以前和他歡愛時那樣用腰帶綁住自己的眼睛,綁完還咧開嘴笑,「這樣就可以了吧,本座知道你沒戴麵具所以不想讓本座看到。」說著伸出雙手來摸索。
淩青站著沒有動,燕雲烈的手摸到他的肩膀,牢牢抓著,然後騰出一隻手一點一點,從眉眼摸到嘴唇。
「你瘦了……」燕雲烈輕聲道,湊下來在他唇上輕碰了一下,很輕很輕的那種,碰到了就馬上分開,小心翼翼的,怕他會拒絕一樣。
淩青直覺上要一掌將他拍開,但手抬到一半,卻好像一下失了力氣。
他醉了……
但是那日他羞辱你卻是清醒著的!
淩青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他躊躇的時候,燕雲烈按著他的肩膀將他往草地上一推,接著整個人都壓了上來。
燕雲烈的吻灼熱而瘋狂,呼吸間,酒的味道催人欲醉,探入衣襟的手胡亂遊走,如引他入局的那天一樣輕易燃起他身上的情火。
淩青有一瞬的茫然,緊接著立刻清醒過來,伸手去推壓在身上的人,「放開我!燕雲烈,你認錯人了!」
燕雲烈微一怔愣,稍稍起身,雖然眼睛被腰帶蒙著,但淩青卻依然感覺他好像正直直地看著自己,炙熱的眸光穿過那布條燒在了他的身上。
不該如此的……
「我不是秦林……你看清楚了……」淩青緩緩伸出手去,撫上燕雲烈的臉,心裡暗道,看清楚,你好好看清楚,此時此刻在你麵前的是什?人……不是秦林,這個世上根本沒有秦林!
蒙住燕雲烈眼睛的腰帶被扯了下來,他迷蒙著眼睛看著麵前的人。
淩青覺得自己好像又一次一絲不掛地在他麵前,就等著接下來他看清以後會有什?激烈的反應,沒想到燕雲烈卻是嘴角一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