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正式陷入冷戰,夜生活取消,早晚上班下班都不一起走。明明是同一個目的地,非得一個人開車一個人打車。
紀望明看著他,道:“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黎景把文件翻得嘩啦響,道:“出門左拐,慢走不送。”
紀望明默了默,道:“晚上想吃點什麼?”
黎景道:“想吃牛板筋和豬肉鋪,但是它們現在不知道在那個垃圾桶裏呆著呢!”
“它們真的過期了。”
黎景啪的把文件拍在桌子上,“我的零食,我說不過期就是不過期!”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黎景哼笑兩聲,道:“那你找個講道理的人講道理去吧!”
十一點半,半個警隊的人都趴在副支隊長門邊,聽支隊長和副支隊長就一箱不知道過不過期的零食吵架。
片刻之後,門被打開了,大家一哄而散,走得慢的就被紀望明逮住了。
小警察賠著笑,“我什麼都沒聽見。”
紀望明看著他,道:“你是黎景手下帶的新人是吧。”
“是是是!”
紀望明又問:“你會惹他生氣嗎?”
小警察就笑了,“整個隊裏,能讓黎隊生氣的,我屬第二沒人敢屬一。”
紀望明看著小警察,有些不解,最能惹人生氣難道還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那你也很懂怎麼讓他消氣了。”
“那當然!”小警察道:“就這情況再簡單不過了,黎隊不是生氣您把他的零食扔了嗎,那你再買給他不就行了!”
紀望明若有所思,黎景在辦公室裏貼在門邊偷聽,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一個才跟我不久的小警察都知道怎麼哄我,你他媽跟我在一塊待了十年了,還什麼都不會!
中午十二點,紀望明離開警隊,十二點十二分,接到一起搶劫報案,黎景帶著幾個人出外勤。
不是什麼惡劣的事情,下午四點二十五,黎景回到警局,一打開自己的辦公室,桌上就放了兩大袋子零食,餅幹果凍巧克力,雞爪鴨脖牛肉幹,還都是昂貴的進口零食。
黎景就笑了,他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隨手扒拉了兩下。紀望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道:“消氣了?”
黎景嗤笑一聲,“我可不是為了幾袋零食生氣的。我生氣是因為家裏的大小事都得按著你的意思來。你說吃清淡的,一點滋味就不能有,你說十點關燈,我刷一會兒手機都不行。表麵上看這是零食的事,但其實是你不尊重我的意願,枉顧我的需求,這是大事!”
紀望明看著他,道:“現在這麼能說,結案報告怎麼就死活寫不出來呢?”
黎景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
紀望明道:“這事過去了,那說說下一件事。你跟誰去喝酒了,夜不歸宿,你住哪了?”
黎景撕零食的動作一頓,“這個···”
紀望明看著他,他不確定黎景會不會說,其實,他本沒有立場和資格問這個問題。
黎景吞吞吐吐的,紀望明垂下眼睛,道:“你不想說就算了。”
黎景趕緊攔住他,道:“就是大學同學,”他往嘴裏塞了一塊牛肉幹,道:“路上碰見了,就喝一杯····”
話沒說完,黎景忽然覺得有些反胃,把嘴裏的牛肉幹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怎麼了?”紀望明問道。
黎景喝了一口水,“從早上到現在,就吃了倆小籠包,胃裏難受。”
“中午也沒吃?”
“本來要吃的,”黎景道:“後來來了個案子,就給忘了。”他擺擺手,“老毛病了。”
做刑警的,大多都有個胃病,黎景年輕的時候不當回事,這兩年胃病就越來越嚴重,
紀望明也知道他這個毛病,道:“這兩天沒什麼大案子,明天請個假去醫院看看吧。”
黎景慢悠悠道:“那可不行,這個月算上今天已經遲到了三次了,再請半天假,我獎金還要不要了。”
他一邊說還一邊看著紀望明,既責怪他不叫自己起床,也責怪他這幾天天天揪自己的錯。
紀望明道:“那我把我的獎金給你,總行了吧。”
黎景這才罷了。
下午五點半,黎景和紀望明下班。
下午六點半,紀望明做了養胃的粥,黎景喝了一口全吐了,被紀望明趕去睡覺,一點精神都沒有。
第二天上午八點,黎景去醫院掛了號。
上午八點半,黎景被通知說自己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