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2 / 2)

不多一會兒,一個男人被帶到了關磊麵前,人沒有支撐的跪伏在地上,那樣子狼狽極了,許是剛被教訓了一番,態度倒是沒有剛才鬧事兒的囂張。

關磊一看人,笑了出來,明明是笑著口氣卻有點危險:“呦,秦大少,今兒是怎麼了,脾氣這麼大,來我這裏砸場了?”

“沒——沒有。”秦遠驚疑不定的抬頭看著關磊,然後指著關磊身邊的人,“他們狗仗人勢,瞧不起我,關總你好好管教一下你手下的人。”

關磊晃動杯子的手一頓,他轉過頭笑著道,“秦少怎麼說起胡話來了,莫非精神也出了問題?”他勾起唇角,陰冷的一笑,“你說要不要把你關起來和秦杉作個伴,你們應該很有的聊。”

秦遠一個激靈,他知道以關磊陰狠的手段絕對做得出來,他掙紮著道:“不——我不要和那個瘋子關到一起。”

關磊笑了一下,嘴角輕扯:“說起來他能進去還是拜你所賜,到時候秦杉說不定會多關照你一下,你說是不是?”

關磊說的又輕又慢,慢悠悠的語調,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壓迫感,聽的秦遠頭皮一陣陣發麻,他驚慌的道:“不要把我關到瘋人院,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他——”他畏縮的蜷著身子,拚命的向關磊解釋,“是我爸,是我爸給他下的藥,他瘋了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是我爸害的他——”

關磊臉上沒了笑意,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走了過去,而後在秦遠麵前慢慢蹲下`身,徐徐的開口:“你剛才說什麼?”

…………

┆┆思┆┆兔┆┆網┆┆

清明時節,剛下過雨,到處都是濡濕的一片,關磊毫無所覺的坐在枯敗的大樹下,黯然的看著四周的空曠的山野,突然覺得眼裏發酸,溫揚和他的母親一樣,給自己選了這麼一個荒涼的地方。

關磊坐了一會兒,老友再聚,他如從前一般輕輕的開口,“溫揚,那個小白眼狼下去找你了——你先別激動,知道你舍不得,真不是我幹的。”

“我就是去看了他一次,沒想到第二天他就跑了出去,人出了車禍,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關磊眼睛沒有焦點的看向荒坡的遠處,臉上的表情晦澀難言,“你說這人明明傻的都沒有意識了,怎麼會突然醒了呢?”

關磊突然覺得眼中酸熱難忍,他閉了閉眼,沉痛的道,“其實我還有一件事兒我要和你說,然後你自己在下麵好好的想一想,要不要原諒小白眼狼。”他頓了一下,聲音變得哽咽,“石杉性情大變是被人下了藥——他或許並不是真的想那麼對你,你一直想要找回的那個石杉隻是被藥物控製了。”

“溫揚,你說——”這個粗獷的漢子忍不住哭出聲,“你說這是誰造的孽,是誰特麼造的孽?!”

孤寂的荒野,枯黃的樹枝,有風吹來,空中寂靜地交錯撞擊發出沙沙的聲音,一聲聲,像是響應著漢子悲憤不公的控訴。

番外(四)

春節後不久,溫揚的公司進行了重要的人事變動,必須要離開縣城回去主持大局。

溫揚原以為石杉會因此難過,結果人卻是很痛快放他走,神色間沒有一絲的為難,更沒有表現出要跟著溫揚回去的意思,一心撲在自己的鮮花事業上。

按說這是好事兒,表明石杉的病情好轉,但被依賴慣了,溫揚心裏陣陣發澀,不過難說石杉不是在故作堅強。

所以,兩周之後,溫揚忙完工作,片刻不做停留的往回趕。

這個時間倒不用去猜石杉在哪,溫揚一路朝著花圃尋去,果然看見石杉在花圃間和一個年輕男人說著話。

春日的陽光下,兩人對著花圃中的植物交談,偶爾眼神交彙,石杉的笑容輕快柔和,年輕男子的眼神和善炙熱,清風徐徐,在滿目清麗的花圃間,成為看在他人眼中的一道和煦的風景。

當然,這不包括已經臉色微沉的溫揚。

石杉不經意的轉頭,發現了溫揚,他微愣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溫揚,臉上笑意更濃,眼中瞬間亮起流動的波光,就像蔚藍天空翻起的雲海,深情不已,溫揚看的心口微熱,心跳竟然亂了好幾拍。

溫揚回來了,石杉馬上放下手下的活計,和人一同回了住處。

溫揚在養病期間,就讓人把這裏重新翻蓋了一番,電器配備齊全,比起之前,這裏溫馨舒適了不少。

溫揚一邊換外套,一麵不經意的開口:“剛才的那個人是誰?”

石杉把香皂放回皂盒,說道,“哦,那是李義,李叔的兒子,都好多年沒見了,沒想到變化這麼大。”他笑著說,“這人小時候是個鬼見愁的混世魔王,可沒少欺負我,是我家阿黃重點關注對象,沒想到後來竟然考上了農大,現在人在農科院工作,特別的給李叔長臉。”

還是青梅竹馬?嗬嗬——溫揚笑了兩聲,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喜歡你就欺負你的幼稚少年。

溫揚放下外套走過去,從身後摟住正在洗手的石杉,輕輕的吻了吻他的側臉,“比起來,你男人似乎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