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別明月正蜷縮在被子,顫抖的樣子也是此起彼伏。
雖是蓋著被子,但是她的額頭還是滲出些冷汗來。
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想激怒慕容離,要是能讓慕容離將她推倒然後送走肚子裏的孩子也好,不過剛生出這樣的念頭她就被自己嚇到了。
她覺得自己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是沒想到今天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慕容離的傷口纏著繃帶倒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正肆無忌憚喝著酒,漆黑的屋子裏隻點了一根蠟燭,照到了桌子上麵的那一壇酒。
就是不知道剛剛被別明月刺傷的一瞬間他想到了什麼,這個時候的慕容離仿佛才真正卸下來偽裝,甚至有些寂寞有些孤獨。
慕容軒則是粗暴地撤掉了別如雪身上繡了牡丹瓔珞的外衣,還強迫她一遍遍跳著舞。
她的頭發有些淩亂,全身隻剩抹胸和快要散開來了的百迭裙,熱淚掉在地上沒有聲音。
她覺得慕容軒就是想要讓她成為他喜歡的樣子,亦或者說是她的姐姐別明月的樣子。
可是她哪裏會跳舞啊,她從小就喜歡偷偷溜到軍營裏麵偷看父親指揮練兵,再怎麼佯裝討好也是自欺欺人。
她的手向來都是舞刀弄槍的,哪裏會這些風雅之事,她的動作略顯生硬,但是慕容軒就是愛看她出醜著急、無所適從的樣子。
慕容軒隻能把氣撒在別如雪的身上,別如雪的動作越是僵硬,他就越是盡興,也不忘大笑著鼓掌,不知不覺間就多喝了幾杯,到了最後這酒也是越喝越迷糊。
就在慕容軒快要已經醉得晃晃悠悠的時候,突然從門外進來幾個人將他扶到了床上。
別如雪嚇得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愣在了一邊,不過緊隨其後就有幾名侍女進來遞給了別如雪一杯酒。
她雖不知道這酒是幹什麼用的,但是她還是喝了下去,因為她知道無論這酒是不是要她去死,她都沒有其他的選擇,說不定還會牽連到自己的姐姐。
她喝下酒後就被這幾名侍女就把她扶到了慕容軒的床邊,還為他們放下了床幔,又悄悄退出了這個房間。
她一瞬間就領會了這些人的意思,她冷笑一聲又眼含著淚慢慢看向了旁邊的慕容軒……
別如雪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傀儡,是個帶著枷鎖投鼠忌器的傀儡。
這一夜,別明月、別如雪兩姐妹,還有慕容家兩兄弟誰都不好過,隻有太後清醒著,妄圖掌控一切,按部就班進行著自己的計劃。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她這份沉著可不是這些誰都能比的。
慕容軒第二天早上醒來頭有點暈暈的,他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別如雪就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沒什麼表情,每次別如雪侍寢完的第二天他都會若無其事離開,這一次也不例外,別如雪也習慣了他這個樣子。
太後還是太過了解自己的兒子,所以不管慕容軒鬧出什麼事情,也逃不出太後的五指山。
相反的是,這樣的束縛對於慕容離來說卻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