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明月正跪在蕭府長房夫人展新顏的門前一篇篇誦讀著《女誡》裏那句“夫婦之道,參配陰陽,通達神明,信天地之弘義,人倫之大節也”。
她的旁邊還站著展新顏派來看守她的丫鬟,她每讀一句這丫鬟就用浸泡了一夜鹽水的柳條抽打她一下,她的貼身侍女柔兒正跪在不遠處一邊哭著一邊擦著淚。
從豔陽高照到現在開始下雨,別明月已經跪在這裏兩個時辰了,她今天什麼也沒幹就隻是跪在這裏了,其實隻要她稍微求饒一下就不畢吃這些苦了,可是她不願意,雖然她的家族已經是家破人亡了,但是藏在她骨子裏的高門貴女的氣節還沒有被消磨掉。
她穿著月白色的衣裳,背上已經滲出一些血來將那衣服染成了一抹抹紅色,再這麼一淋雨那紅色就渲染開了,雨水混著鹽水在她的身上肆無忌憚侵蝕著,不知道她還要跪在這裏多久。
她已經許久沒有喝過一口水了,她的聲音也漸漸微弱了,額頭上原來細細的汗珠已經被雨水衝刷幹淨了。
柔兒看見小姐受著這樣的苦實在是不忍心就撲到了別明月的身上,她一邊抱著自己家小姐一邊代替她的主子求饒,而別明月已經沒有力氣說話或者是護著柔兒了,浸泡過鹽水的柳條同樣打在了她的身上。
“夫人,您就放過我們家小姐吧,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隨意進入將軍的臥房了,求求您放過我們,再這樣下去我們家小姐會死的。”
柔兒一邊說著一邊爬到台階上望著正在屋簷下賞雨喝茶的展新顏。
展新顏品了一口茶仿佛什麼也沒聽見一般,柔兒慢慢爬上台階又爬到了她的腳邊,她的手剛碰上展新顏的鞋子就被踢開了,展新顏覺得還不過癮就又踩上了。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通報將軍回來了,展新顏立馬站起來起身迎接,隻見蕭逸穿過長廊徑直走到了展新顏的身邊,他邁著四方步走來絲毫沒有向正在那裏跪著的別明月看去,甚至是餘光也沒有。
展新顏臉上除了歡喜再沒有其他表情了,她深知蕭逸是不會原諒這個正跪在雨中受著鞭打的女人的。
蕭逸一見到展新顏就牽著她的手回到房間去了,那門外的圓椅和茶桌也被撤走了,隻有別明月還在那裏跪著。
柔兒又慢慢爬到別明月的身邊護著她,別明月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可是沒過多久他就聽見了房間裏麵男女親熱的聲音。
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隻能靠在柔兒的身上,但是她正逼著自己聽著這聲音,因為她要好好記住這一天,隻有記住了今天受的侮辱她才會徹底對蕭逸死了心。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別明月最終還是暈過去了,但盡管這樣也不會有人請來郎中給她看病的,而且她們也沒有什麼錢。
展新顏留下的丫鬟顧林薇見別明月已經暈倒了再打也沒什麼意思了,就讓旁邊一個粗壯的漢子將別明月抱進了房間裏麵。
柔兒想阻攔但沒有什麼用,隻能喃喃自語:“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讓一個男人碰我家小姐呢。”
林薇不用聽也知道這柔兒在說什麼便說道:“要是別的尊貴小姐定然是不能讓一個外男抱來抱去的,可是你家小姐就不一樣了,她恐怕開心還來不及呢。”
“你胡說什麼,我家小姐都是被你們害的。”林薇聽見這話也不急著反駁,因為這些話已經早就已經在京城傳開了,就算這柔兒有一百張嘴也是無可辯駁了,現在全京城的人都覺得別明月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