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夢破南窗(2 / 2)

當夜,白楚一身黑衣,來到大王告知他的地方,正是吳家老爺辦事務之處。吳老爺正因事務繁忙而連夜工作,似乎是遇見了什麼麻煩事情。白楚覺得這個老爺子神色甚是熟悉,覺得似乎是幼時相識的人。然而誓言不可違,白楚不動聲色地殺了吳老爺,取了大王所需文書時,才發現自己殺的人和幼時夥伴是同一姓氏。自此,吳家衰落,夫人在一年之內鬱鬱而終,吳萱賣了老宅,帶著妹妹外出,二人靠在漠城大戶人家裏做工養活自己。吳家一案驚動了整個漠城,白楚心裏隱約為幼時夥伴擔憂了起來,不知長冬在何處,過得如何。白楚平日裏若是外出,常常去集市轉轉,算是唯一體驗正常百姓生活的機會。一日,他在集市上,卻被吳萱認了出來。

吳萱拉住他:“白楚?”白楚看著吳萱,依稀認出那已經在記憶中模糊的眉眼,沉默著點點頭,便轉身欲走。吳萱卻拽著他沒放開:“你記得我妹子冬兒嗎?”白楚心裏一沉,卻未答話。時隔多年,自己和著姊妹二人如何相見?殺父之仇,自己要如何這樣瞞下去?不如不去了解她們的生活,心裏也落得清靜,少了幾分糾葛才好。他正要甩開吳萱,卻聽吳萱接著說道:“妹子失蹤了。幾天前的夜裏,妹子就失蹤了。她離開時候,帶著一枚月牙形玉墜,那是這些年來她唯獨始終留著的東西。此時能找到她的人,也……也就隻有你了。”白楚皺了皺眉,甩開吳萱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四處找尋,不見吳長冬的身影,直到幾日前,從銀向天和燕燕刀劍下救出了這個姑娘。

救她,原本是個巧合。看見她的第一眼,白楚自己心裏也不確定這姑娘是誰,隻覺得長相有些相似。後來看見她頸間月牙形的玉墜,心裏的一塊石頭竟終於墜了地,對她的身份確信無疑。然而這個姑娘,卻說她叫做顧小清,讓自己去請她的師父。白楚心裏覺得就這麼聽了這個姑娘的話有些莽撞,然而自己這麼確信或許也不妥,便決定趁這姑娘睡著時候去找一隅來。

一隅見顧小清連日不歸,正著急四處尋她,卻見到這麼個年輕男子來傳話,說自己朋友神誌迷糊不清,喊著要見師父。將信將疑,一隅還是把白楚死馬當成活馬醫,隨了他來找顧小清。白楚輕輕推開房門,屋內卻空無一人。

在一個陰暗、壓抑的空間裏,吳長冬猛然從夢中驚醒,迷糊之中好像感到白楚在呼喚自己。

注:章節名《夢破南窗》取自李之儀詞《踏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