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大陸東西交通都不便,除了修為高深者,很少有人敢橫跨東西。而禦劍門正處於西部,離這裏千山萬水,小熊想到回去無望,想到了馨兒,陸悲風,還有小白。這些,難道從此都不能再見了嗎?小熊失落地坐在地上。
“哎,我就叫你慢點,先聽我說話,有個心理準備也好,看吧,不聽老人言,苦水肚裏灌。”八哥搖搖擺擺地走過來,像個飽經滄桑的老頭兒,說。
小熊看它那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一把把它抓了過來,“哎呀,我的羽毛!”八哥叫道。
“死八哥,你不是說送我回去的嗎?怎麼把我送到這裏來了?”
八哥被他捏得直叫,兩隻眼睛翻了過來,小熊剛才激動了點,見它痛苦的樣子,放開了它。
八哥半偏著身子,一隻翅膀撐在地上,喘了好大一會兒氣,眼睛才恢複正常。它理了理羽毛,然後惡狠狠地盯著小熊,說:“你不講信用!”
“我怎麼不講信用了?”小熊說,心想你才不講信用,竟然把我弄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你說過保護我的,現在你自己倒先傷害起我來了,555,我真是隻蠢鳥,竟然把自己往虎口裏送。”說完,突然眼珠子一轉,說:“我太傷心了,竟然口誤,我不是鳥呀,我是蠢八哥。”
它前麵幾句話說得聲色俱痛,聽得小熊一陣內疚,但聽了後麵的話,小熊“撲哧”笑出聲來,說:“我可沒說你是蠢鳥呀,你說我不講信用,你自己明明說送我回去的,現在把我弄到了這裏,你說該怎麼辦?”
八哥說:“你確定那是我的原話嗎?”
小熊點點頭,“你當時就是這麼說的。”
八哥想了想,說:“也對呀,我當時是說送你出去來著。”小熊點頭說:“你知道就好。”
“可是,我說的是送你出去呀,沒說送到哪裏呀。”八哥突然做出一個得意的表情,說。
小熊這才明白這壞鳥在跟自己扣字眼,真想揍它,不過轉念一想反正都這樣了,再計較也沒啥用處。隻是,一想到到了這麼遠的地方,心裏仍不免有些神傷。
八哥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跳到他肩上,說:“都怪我,我雖然能借助絕情花破開禁製,卻不料那禁製可以扭曲空間,一個不小心,就掉到了這裏。這花仙子也太強了,當年沒受傷的時候也沒這麼強啊!”
“什麼?受傷!”
八哥連忙說:“當我沒說。”
小熊笑笑,也不追問,放眼大海,隻覺這漫天一色的水在激蕩著,一如他的心事,激蕩著。
“海有什麼好看的,都是些水。”八哥背對著大海,說。
小熊坐在那裏,心裏在想今後要怎麼辦,是不顧千難萬險回禦劍門,還是在這邊流浪?想了很久,也沒最終定下結論,隻覺暖暖的太陽曬得人混身懶懶的。看看八哥,它已經靠著自己的小腳睡著了。小熊也有種要睡覺的衝動,半眯著眼睛,盯著那起伏的藍色海麵,海風微撫,有種回到曉月峰的感覺,似乎看到微笑的馨兒,興奮的陸悲風,還有親切的師娘。
突然八哥動了一下,小熊睜開眼來,剛才索繞的絲絲感覺消失無蹤,恍然如夢,他叫醒翻了個身的八哥。“走吧。”
“去哪裏?”八哥明顯沒有睡醒,睜開一隻眼,問。
“不知道。”
“哦”八哥偎在他肩上,繼續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