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當晨鍾響過六下,整座皇覺寺仿佛都開始忙碌起來,今日連那些誦經的聲音聽來都是特別的,我端坐於銅鏡前,淺淺勾畫眉眼,細致的畫著精美的妝容,不知從何時開始每日我都這樣仔細打理著儀表,或者一如那些長居冷宮的女人般,時時想著興許有一日定會被人想起,到時便要展現最靚麗的一麵於他眼前。望著桌上的禮服,這樣早茗曦該是還未起身吧,費力穿上這件繁複的禮服,猶如重拾起昔日的榮耀。
“主子,主子。。。宮裏來人了。”茗曦慌張的推門而入,這些日子從宮裏來的人還不夠多嗎,茗曦又何至於這般慌忙,心裏頭想著必然又是些賞賜,按著慣例但凡是皇帝的賞賜,我終歸還是應當親自去迎一迎的,拾階而下道旁早已是一片綠蔭,隻是待我行至門前,卻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眨眼,怕一眨眼所見到的一切都成為了幻影,消散不見。
皇覺寺前身披黃馬褂的護軍早已分站在兩旁,緊隨其後的是七色護軍營的衛兵,雖未見得文武百官,但在護軍陣容中央那頂明黃色的轎子,卻並非人人都能坐得的,放眼大胤除了那位高座於紫宸殿的陛下,又有誰人能夠享此殊榮。
內侍公公將轎簾輕輕捋起,小心翼翼的攙著裏頭的主子走出轎子,那一刻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我隨著他們三呼萬歲,他緩步向我走來,緊緊的扶著我的雙肩:“鬱兒,朕來接你回家了。”所有的委屈仿佛就要化做淚水如洶湧的潮水般上湧,我緊抿著下唇,倔強的不肯抬頭去看他。
然而畢竟是在眾人麵前,我隻是低垂著頭謝恩起身依舊不看他,然而即便是這樣卻依舊能感受到景桓灼熱的目光,這一刻那樣清楚的感受著,自己不過是一顆任人拿捏的棋子,僅此而已,原來我無時無刻的怨著他啊。也正是在這時候景桓附耳低聲道:“赫連將軍的事朕連夜審問了那個南詔的奸細,他也將一切都和盤托出了,景臻此番南征朕也一早對此有所交待,鬱兒就放寬了心隨朕一道回去吧。原也想帶了永甯一道來,隻是初春風沙大,恐他的喘咳又加重,鬱兒你即便怨著朕,也該多念著些永甯啊。”
我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是不是令他失望了,我也不知道他轉身時的那一聲歎息是為了什麼,在他轉身的刹那我終是抬起頭來:“鬱兒心中不敢有怨,皇上無論怎樣做自是有皇上的道理的,鬱兒不過是沒想到皇上竟會親自來迎了鬱兒回去,有些受寵若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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