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幾葉風兼雨 第一七九章 落盡梨花月又西(29)(2 / 2)

但自上回見過寧若和項大哥後,我知道我赫連菀鬱絕不會一輩子都留在這裏,絕不會一輩子留在這裏承受她們的冷嘲熱諷,有一日定要叫她們跌破眼界,定要她們後悔自己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讓我抱著這樣希望的,並不單單隻是寧若他們的勉力,同樣,段天樞是個精明的商人,無論是商場亦或政界,我相信他敏銳的觸覺和眼光,他定是捕獲了些信息才做出要討好我的決定的,我也同樣相信自己身上又值得他下大手筆的東西,無論如何討厭他這個人討厭他這種手法,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眼下我需要他的幫助。

當清風吹散春花時,我心中漸漸燃起的希望仿佛也隨著春花消散在塵煙中,但事實又一次證明了段天樞給我的訊號並沒有錯,就在那一個寂靜無聲的夜我終於等來了希望,宮裏頭來人了。

長時間以來,我已養成了睡前打坐的習慣,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安然入睡,後院傳來異響,我警惕的披上外衣,因為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我也是格外小心,而行至後院時也見到早有雜役師傅拄著門,似乎拚命在阻擋著門外的人進來,看起來這也不像是第一次了。

借著月光,隱約看見一張熟悉的麵孔,盡管曾經我十分討厭那張陰冷的麵孔,而今見到卻也是一陣欣喜,門外之人正是全公公,他一邊低聲咒罵著一邊使勁想要將門擠開,全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莫非皇上終於有了什麼旨意嗎?努力克製住情緒,倒不是說對皇宮多麼留戀,實在是我在這裏呆夠了,也受夠了那些尖酸刻薄的女人們。

“師傅,那是宮裏來的公公!”聽得我說話,那雜役女尼像是被嚇了一跳,急忙將門讓開,全公公原本是依在門上的,如今裏頭的人一撤力,他一個沒站穩險些跌倒,好一副狼狽的樣子,若我能夠預知他將帶給我一個怎樣的消息,那一刻我會不會扭頭就走,我也一定後悔讓他進得水月庵來,但那時我完全被一種興奮的心情衝昏了頭腦,甚至忽略了皇上的宣旨公公又怎會從後門進來呢?

全公公一撣身上的浮塵,先是朝我一行禮:“菀妃娘娘久違了,奴才前來乃是要給娘娘宣讀皇上的旨意。”聽得他這樣說,我與那名雜役女尼皆是跪於地上準備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淑妃赫連菀鬱不思皇恩浩蕩,皇覺寺抄經期間於佛門聖地同京都貴族發生苟且之事,置皇室尊嚴於何地置朕於何地,此事幾經查實一切屬實,念及昔日誕下皇子於社稷有功,遂賜白綾三尺,鶴頂紅一粒,匕首一柄欽此!”我顫抖著接過聖旨,我知道我定是在做著一場噩夢,明早睜眼一切都不存在了,什麼全公公,什麼聖旨都是夢,是夢境,若不是夢叫我怎麼去相信景桓會對我這樣絕情,叫我如何相信,叫我如何去相信,幹涸的眼眶內竟流不出一滴淚來,哀到痛之極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菀妃娘娘,奴才來送您最後一程,奴才知道這時候您最不想見到的便是奴才,但奴才也是皇命在身。奴才勸娘娘還是吞了那一粒鶴頂紅吧,據說隻要吞下去很快便會毒發身亡,不會感到一絲痛苦,奴才在此恭送菀妃娘娘上路,娘娘萬福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為何他明明是哽咽的說著話,我卻覺得他根本在笑,走到盡頭了嗎,這就是我的終點了嗎?多麼可悲兜兜轉轉走到最後一刻,陪伴我的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太監,和一個毫不知情的雜役女尼。

一顆小小的褐色藥丸被遞到了我跟前,是不是隻要吞了下去就能結束這一生的痛苦掙紮,也許死是一種解脫,但我怎麼會瞑目,景桓啊景桓,難道我們之間的情誼就要被你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來終結嗎?從始至終,我之於你也是件隨時可以丟棄的物件嗎,你眼中我的當真就這樣不值得信賴嗎?

“青筠你快走,快走,什麼狗屁聖旨什麼狗屁皇帝,平白的怎能這樣冤枉人!”就當我要接過全公公手中的藥丸時,一旁一直跪著的雜役女尼卻是隻手掀翻盛著鶴頂紅的盤子,一個勁的將我往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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