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臻就這樣跪著,太後似乎是在拚命忍住怒氣,並沒有讓景臻起來的意思,景臻與皇帝雖然不是一母所出,但看得出來兩兄弟平日裏感情甚好,隻是景臻一直給人一種混小子的印象,是以景桓也一直沒有給他任何封賞。
卻是在此時皇帝站了起來他扶起景臻:“臣弟能為朕著想,朕已經很高興了,隻可惜臣弟的眼光究竟是比不得母後長遠,如今邊關戰禍頻頻,為了鞏固我大胤王朝的根基,這立儲一事的確是刻不容緩。朕已有了決斷,冊封清河王之子永歆為固山帝子,待隨朕祭天之後再行冊封。”祭天歸來後怕也不是帝子,而是要改稱永歆為太子殿下了吧,太後麵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神情,清河王似乎也長長舒了口氣,宗親的麵上倒是看不出些什麼來,也有微微搖頭歎氣之人。但興許是太後一黨太過得意,而忽略了那一幕,皇帝攙了景臻起身,卻是重重的拍了拍景臻的手,並向著景臻使了個眼色。太了解景桓了,他怎麼可能是待人宰割的魚肉呢!
如果是去祭天的話,如今皇帝已在眾人麵前同意了太後的決斷,也就是說默認了要立永歆為太子,祭天路上太後極有可能讓景桓出個意外什麼的,而後永歆便堂而皇之的一下從太子成了大胤的王。看來這一次大哥的“血殺”能夠派得上用場了,此事我也需與林叔商量一番,今時今日這慈安殿是無論如何不能再住下去了吧,景桓怎麼可能相信太後說自己因為寂寞才召了我去呢,對我的立場他恐怕也是有所保留的吧。
“皇帝是不是也該去看看蘭兒那丫頭了吧,即便她弄壞了一張琴,即便無意害死了兩個奴才,但畢竟也不是什麼滔天的大罪啊,關了這麼久皇帝也該知道怎麼做了吧!”我不知道什麼才是景桓的底線,對於太後的無理要求他一再忍讓,此時對於太後要求釋放皇甫槿蘭的要求也是一一應允下來,這在太後眼中是示弱吧。可是這件事在我聽來,也不僅覺得心中一酸,我分不清景桓這樣做究竟是為了敷衍太後,還是對皇甫槿蘭放不下。
宴席散去,太後已有幾分醉意,孟嬤嬤攙著太後朝寢宮去,同時也囑了茗曦要好好照顧我,孟嬤嬤自然不會為了幾罐子君山銀針而對我多加照拂,她也不過是看在太後如此看中我的份上不敢怠慢。茗曦原本也打算攙了我回去,然而自從上回得知陸昭儀已到了隻能用五味散來維持時,便已曉得即便是喧哥哥也是無回天之術了,我不知道她還有多少日子,隻是突然間懷念起昔日對酒當歌的情形,我也好想再聽一次她彈奏《長相思》。
便是囑了茗曦替我溫了些小酒備下幾個小菜,朝著漱景宮去了,夜深了,雪也漸漸大了起來,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踏在上麵,深怕有個行錯踏遲,在雪地上踏錯一步興許隻是摔個跟頭,那麼在後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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