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打開了窗也找不到光,感覺自己快接近瘋狂,看不清自己要找的方向,才會一錯再錯迷失了自我,放不下自己防備的高牆,才會一步步被自己所阻擋。這一切的一切不正是我要的結果嗎,可是為何內心中品嚐不到絲毫勝利的喜悅呢?
冬日的天總是黑得特別早,這一整個下午我隻是靜靜坐在廊下,園子裏的梅花開得這樣好,如果我們的心也能如這花一般堅強該有多好,很多人很多事或者上蒼一早便有了安排吧!
“主子,孟嬤嬤來了。”茗曦的聲音打斷了我漫無邊際的神遊,她攙著我往屋子裏去,孟嬤嬤身後跟著幾個婢女,手中捧著好些個暖爐鬥篷之類的東西。
“奴婢參見婕妤娘娘,給娘娘請安。”孟嬤嬤朝我恭恭敬敬的一福身,“奴婢是遵了太後主子的意思,給婕妤送來個過冬的用品,娘娘身子矜貴這樣天寒地凍的不如就多留在屋子裏休息吧。太後主子還說,近來宮裏常鬧出些不開心的事,今日恰好召了一班戲子進宮太後主子也邀了婕妤一道去,聽說這些戲子是大胤最出名的劉家班,難得才在京城停留是咱們清河王世子費了好大工夫才請進宮來的。”孟嬤嬤向來是不收任何打賞的,在太後身邊當差自然還是小心著些的好,即便是慈安殿那也是人多口雜的地方,便著了茗曦拿了一罐子茶葉塞給了她,孟嬤嬤喜好品茗那是眾人都知道的,恰好上回皇後賞的君山銀針還有剩,便當是做個人情了。
聽說清河王素來與皇甫家一直保持著相當密切的關係,而太後一而再,再二三提起要過繼給景桓的永歆更是清河王的小兒子,這其中會不會有著某種關聯呢?那些個皇家恩怨我自然不想理會,但畢竟是唇亡齒寒,如果他們在背後秘密算計著景桓,我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縱然我隻是個後宮女人,但並非可欺之輩啊!
因著天寒,在慈安殿的別院特意在室內搭起了個戲台,太後招呼了我坐到她身邊,在眾人麵前她是首次對我表現得如此親昵,周遭立刻射來一道道或淩厲或嫉妒的眼神,而太後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轉變,恐怕也是跟下午葉太醫替我號脈的結果有關吧!
“菀婕妤如今身懷龍子,也算是我大胤的功臣啊,皇帝難道就沒點表示嗎?”太後執起我的手,笑盈盈的向景桓道,按說能夠在用膳時坐在太後身側在旁人眼中,簡直就是莫大的榮耀,然而我卻是如坐針氈,心裏很不是個滋味。第一個坐在這位置上的人是宸妃,如今被摘取了封號不得跨出承禧殿半步,而在宸妃之後坐上這個位置的人是姐姐,可如今她的下場也不比宸妃好到哪裏去,那麼下一個就會是我了嗎?或許是我多心了吧。
景桓自得知我懷有身孕的消息後也一直咧著嘴笑著,像個孩子一樣,想著昔日與他之間的戲言麵上卻是禁不住一紅,景桓就那樣直直的望著我:“好你個鬱兒居然都不告訴朕!”
“受到太後與皇上的多加照拂已是臣妾莫大的福分了,哪還敢奢求什麼位分呢,況且這都是臣妾該做的。”客套話總還是要說兩句的,我微微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