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都要誣賴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此時的宸妃哪裏還有昔日豔冠六宮的半點風采,她慌亂的衝眾人叫喊著。
“宸妃你既已被冊封為妃子,卻不安心伺候皇上,手段毒辣不僅迫害了小路子與盼夏兩個下人,更是處心積慮想要謀害菀婕妤,現本宮命你在承禧殿麵壁思過,旁的事就等皇上來定奪吧!”旁的事自然指的是琉璃琴被毀,而此事才是重點畢竟小路子和盼夏隻不過是兩個下人,而宸妃最終為何要迫害了這兩個下人,自然便引出了當日琉璃琴被毀一事,這張天下至寶的琴不僅僅是皇上的賞賜,更是影響著大胤與東越的邦交關係,皇後雖然已將宸妃逼到無路可退的境地,但她畢竟是個皇上冊封的妃子,最終還是要皇上來定奪。隻是當今朝堂之事分明全數掌握在皇甫聞人手中,景桓還會一而再的袒護宸妃嗎?
聽得皇後的話,宸妃倒是安靜了下來,冷笑著:“我蛇蠍心腸?我處心積慮?若論手段我又如何比得皇後你呢?”皇後打斷了她的話,又命了護軍親自“送”這位宸妃娘娘回宮,正殿又回複了死一般的寂靜,變數來得太快似乎不及眨眼,那隻驕傲的孔雀便成了鬥敗的野雞,而我卻從皇後溫婉的笑顏裏看到了更多的“處心積慮”,的確若論手段宸妃又怎及得上皇後呢?不由得聯想到淩煙閣內的榮皇後,直到此時我才那樣深刻的體會到她的那句話:“我不出去,是因為我其實很怕死!”
幾個侍衛正欲伸手去抓宸妃,原本大吵大鬧的她瞬時安靜了下來,甩開侍衛的手一臉默然的朝殿外,昔日那個驕傲的女人即便落敗也要保持住最後一分尊嚴。
景桓過來暮菀宮時亦帶著皇後,他麵色凝重而皇後臉上也不複昔日那溫婉的笑顏,雖然對於宸妃我也是恨之入骨的但此事卻並未參與其中,他們同來暮菀宮的用意,一時間我倒也看不透。
“鬱兒,朕說過會給你也給碧兒討回個公道的,朕不會食言的,你同朕一道去。”承諾嗎,你對多少個女人承諾過又多少次食言了,我低頭不語心底那個塵封的碧兒又被人硬生生挖了出來,那道永遠都無法結疤愈合的傷口就這樣又被翻了出來,隻是我已不是從前那個軟弱的赫連菀鬱,我要用我的眼睛好好看著,看著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於是緩步跟在後麵。
皇後卻是腳步稍稍一緩,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道:“本宮的回禮還未送完呢!”我又何嚐不知即便是眼前看來她為我所做的一切,哪裏又不是在為她自己打點呢,她等這一天很久很久了吧!
崇明湖煙波嫋嫋,承禧殿更是臨湖而建,承禧殿裏早已植滿梅花,未及跨入殿內便隻覺一陣清香撲來,然而這座華美的宮殿內,如今卻隻餘下一名妝容精致的紅妝女子空座堂中,眼神空洞的望著門外,即便是見到我們的到來,也不起身她的嘴角牽起一抹冷冷的笑。
原本如孔雀般的女子而今卻成了這般模樣,不知景桓看在眼裏又會作何敢想,他垂著眼並不看她,隻低低的喚了聲:“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