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入宮門深似海(8)(1 / 2)

我隻是不懂,若說餘常在是從我這回去後便一直感到不適,是不是都是那碗酸梅湯的關係,這話說出去也莫怪旁人不信,我也是同樣喝了的,但之後也並無感到任何不適。我於是便將這個疑問丟給了茗曦,茗曦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據說太醫診斷,當日餘常在乃是服食了花紅才導致了小產,在民間花紅乃是青樓女子用以絕育的一味藥,宮中本就少見,奴婢也是在未入宮前聽人說起過的。雖然主子此時並未有任何不適,但此藥藥性極凶,怕還是找太醫開幾服藥調理調理。”

聞言我點點頭,示意照著她的意思去做,同時我也不得不重新審視當日那些婢女的神情舉止來。夢東園的平日裏便鮮少有人走動,而能在食物上動手腳的除了內賊還會有誰?

我雖有意追查真相,但卻從未想過要由誰來償命,燕兒的死是我始料未及的,堂上她閃爍的眼神,以及而後在她包袱中搜出的花紅和一支玉簪,將這些聯係起來也便想明白了個大概,這事大抵便是她做的了吧,隻是我卻是知道的,她一個小小的宮婢何需如此。在茗曦將那根簪子遞過來時,我眼前為之一亮,這根簪子好生眼熟啊。

“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要害我!”一個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女人,一襲白衣伸出了白骨錚錚的手指,正向我一步步靠來,突然她掐住了我的脖子,鼻尖的氣味被一股濃濃的腐臭味沾滿,我幾乎快不能呼吸,陰風陣陣我終於看清了亂發下的那張臉,是燕兒!

我猛的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瞪大了眼環視四周,這才長舒一口氣,原來是噩夢啊!我依在床頭卻再也合不上眼,我赫連菀鬱自認未曾做過任何虧心事,又何需懼怕這些鬼神,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興許這些時日來太過為此事操心了。

月光如銀,懶懶的掛在天邊,隻是這樣的月光下,那個背後的人是否也會做著如我一般的噩夢?那麼。。。突然覺得好笑,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學會了算計呢!

於是第二天那個還未正式冊封的鬱貴人便成了整個後宮的話題,說是鬱貴人因為害了餘常在肚裏的孩子,又殺了燕兒滅口,所以夜裏這些冤鬼都找上門來了,繪聲繪色的連我聽了都不覺毛骨悚然,一時間宮中人心惶惶,誰也不願靠近我這園子。聽到這些後,連一向不苟言笑的茗曦都是忍俊不禁,那個人也該聽到了吧!園子裏的這些女婢除了茗曦與碧兒,我是再也不敢相信了,誰知會不會再出來第二個、第三個燕兒,更何況我也的確不需要那麼多人照料,便令茗曦找了個機會給每人放了些銀子遣散了,日裏她們也大都因為那些傳言而人人自危,不能信任的奴才多一個也是無用的,隻是這樣便辛苦了碧兒與茗曦。

為了配合那些稀奇古怪的傳聞,我便整日整日的呆在園子裏,她們都說我因做了太多缺德事而被冤鬼上了身,因為沒有人敢踏足這個園子,我倒也樂得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