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記得那一汪夏荷?”沒頭沒腦的我就這樣問了句,他明顯一怔,轉而又麵無表情的望向我,“夏荷?我,我一直遠在西疆,又何來機緣,賞得夏荷?時間不早了,我也不便停留太久,就此告辭。”
“王爺好走。”我跟在後麵。
“你是哪個宮的,怎這般清閑,看你的裝扮倒不似個下人。。。”臨出園門他停下了腳步,那樣語無倫次的低吟著,聲音很輕卻恰好飄入我耳中,果然是他!
月下獨酌真是別有一番風味,我特意遣開了碧兒與茗曦,屋內酷熱難當,倒是這涼亭中來的自在,幾杯酒下肚已漸漸有了醉意,隻是腦子卻越發清醒了。其實景桓早已洞悉了圍場那場謀反吧,或者這根本是一場他自編自導的鬧劇,否則他何至於早早便召了永郡王在邏些城埋伏,而在荷塘遇到的正是秘密回京的永郡王吧!從始至終我不過像隻猴子一樣,陪著他演完這場戲,而如今看來即便是爹爹擊退了突厥軍,在西疆沒有其他守軍的情況下,他也是不能夠回京的,皇宮中寂寂無聊的日子何時才會是個盡頭。
“菀妹妹好興致啊,月下獨酌,然獨樂樂不若眾樂樂乎?”月光如水,來人隻披一件薄衫,鬆鬆挽著個髻,步履搖曳的朝我走來,臉上仍是淡淡的,清麗的容顏又帶著絲絲倦怠,月色下美得這樣動人心魄,一直認為陸昭儀必定是有心事的人,而她那首《長相思》又是想彈於何人聽的呢?
“是啊獨樂樂不若眾樂樂,昭儀娘娘可是要來一杯?”她自顧的端起酒盞一飲而盡,臉上霎時升起一陣紅暈,人人都隻道後宮妃嬪乃至她們的家族一生榮華,隻是深宮中她們的寂寥與苦楚又要道於誰人說?
“妹妹啊,從入得宮的第一天起,你便該知道你的翅膀已經折了,再也飛不道宮牆之外了。雖然皇後貴為一國之母,但她說的每一句話不得到皇帝的默許,是不能輕易出口的。冊封貴人一事,想來也是皇帝的意思吧,皇帝於你也是有情的吧,你又可知我這一生的榮華都是因為你,隻是我並不想要,而你又可知為何我如此得寵,卻仍舊隻是個昭儀,那是因為,因為他漸漸發現,我,我終究不是你!”
“娘娘,你醉了!”我顫抖著扶起她,第一次那麼近的看她,她的眉她的眼,她薄薄的唇,這一刻我竟感覺像在照鏡子一般,是啊,我們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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