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煙這話甫一出口，陳瑛也沉默了。
“你照顧好自己，衡江的事別管。”
電話掛斷，聞煙才看到江北的信息。
這個噩耗，他也知道。
【我已去看過，勿念。】
聞煙抬頭看著天空，歎著氣。【婚禮取消，我不回衡江了。】
江北那邊沒想到她信息回的那麼快，字打了半程，刪減完給她打了視頻。
聞煙是在宿舍接的。
“你上午沒課？”
聞煙淡淡笑著，“沒有。江北，你再去一趟，我有感覺，聞家要添丁進口了。”
陳瑛電話掛的那麼倉促，一定是給聞陵打電話去了。
江北顯然也很意外，婦產科不是他的專業，他也實在沒有從尹白露身上看到異常。
“那我等下會診結束，開車過去。”在那些檢舉200的加持下，江北身上好似多了些煙火氣。
眉宇間的冷漠也不常有。
“煙煙，你在溫縣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事了？”
原本看著遠山的聞煙回神，“沒有，就是沒幾個月就小升初，替孩子們緊張。村裏雖然不像市裏那麼卷，可誰都想讓孩子去到好點的初中。”
江北淡淡笑著，“看來聞老師很負責啊。”
聞煙看著手臂上的石膏，思忖片刻，閑散地說，“再負責，也待不了幾個月了。”
話題扯開，無盡蔓延。
也不在意對方說了什麼，她說他笑，他講她聽。
“急診的事基本搞定，就等你回來。昨天見到柳院長，他特意告訴我了。”
聞煙托著腮，“俞平安那廝，看不起我。他一個心外的醫生，說的他自己比神外還神。”
提起俞平安，江北眼眸閃過一瞬不適。
“煙煙，俞平安給你講過他的事嗎？”
聞煙搖頭，“沒有，看的出來，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江北看了眼時間，距離會診還有十分鍾，“我長話短說。俞平安的女朋友是飛機失事，音訊全無。所以他才沒有去國外，轉頭去了溫縣。”
江北能知道這些，也真是巧合。
或許醫學院的圈子就這麼大，三兩個醫生就能找到共同認識的人。
聞煙也很吃驚，這橋段她總覺得似曾相識。
“難道，他們當年也是鬧的不愉快，才在奔赴國外的路上，出了事？”
江北淡淡笑著，“我沒問，不過總歸是有了分歧吧。”
聞煙沒有再說什麼， 然後就聽到屏幕裏的江北說，“煙煙，真的抱歉。”
聞煙錯愕著抬頭，對他吐著舌頭做鬼臉。
“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後悔藥幹嘛呢。不如，”她說著說著就停了。
江北追問，“不如什麼？”
“不如入贅聞家好了，把你的戶口遷到我名下。我是戶主。”她的聲音拔高許多，甚至有些小人得誌的亢奮。
江北毫不遲疑，“入贅！”
通話結束後，聞煙忍著手腕火辣辣的疼，下樓去前院看孩子們去了。
最近她雖然沒有上課，基本每天都會來教室看看他們。
班裏最調皮的孩子看到她這副慘兮兮的樣子，都聽話不少。
甚至個子稍高點的男孩子還變成左右護法，保住她上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