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書生意氣(1 / 3)

“煙村阡陌鳥嚶嚶,綠揚因風舞。

春陽陰裏,碧草池中,千絲理還亂。

歸去萬裏無蹤跡,白馬書生衣。

酒醒意闌,芳尊已淺,不見去年人!”

春陽陰裏,碧草池畔,一個白衣書生正趴在一個石桌上,從醉酒裏醒來,慢慢念出這首《定風波》,看來有點錦心繡口,又有點鬱悶難排。

“公子好文才啊!”這個白衣書生一眼看去,隻見從旁邊的一棵綠楊後冒出個穿著杏黃長衫的男子,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正是自己的朋友鄭玉明。

“是老鄭啊!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還跟我來這套啊!今天怎麼有空找我玩啊?我們今天去釣魚怎麼樣啊?”

“我就是看你考試回來後心情很不爽,所以特特來找你樂去啊!說釣魚正好,我也有段時間沒去釣了。我聽我家門口那裏的人說東河現在的魚很好釣,不如我們就去那裏吧?”

“好啊,我沒意見啊!”這白衣少年似乎也沒多少心思開玩笑,就回去拿了兩副漁具,和好朋友鄭玉明去了東河邊撒下魚窩的誘餌去了不說。

因這兩個人向來酷愛釣魚,這天運氣也還不錯,在等待片刻後有幾條大鯽魚上鉤,白衣少年和鄭玉明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白葦風,你這兩天都悶悶的,我都有點為你擔心呢!”這麼多年,老友老鄭還是對自己直呼其名,這叫白葦風的白衣少年微微一笑。

然後他淡然答道:“老鄭,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老父對我嚴格有加,就是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金榜題名。可這次進京參加考試,發現考場裏賄賂成風,並且我的推薦老師韓老師向皇帝直接推薦了我。可那個鳥皇帝,竟然說我隻會寫些豔詞俚曲,給我寫了句‘且去填詞’就變相的把我逐出京城,實在是叫人鬱悶。”

"你這個白葦風,真是一世才名,又一時時運不濟。你走之前我就和你說過,考試的結果不必放在心上,此次秋闈你不能以文章取勝,乃是考風惡劣所致,你不能被皇帝賞識,也是因為皇帝對時下的詞風有所偏見,你又何必掛心?”

聽到老友如此一番通情達理的安慰,白葦風的心裏好受了很多,和老鄭兩人坐在河邊的小馬紮上,繼續的聊了開去。漸漸地,白葦風對這次的秋闈不中,有了一點釋然。

隨著白花花的鯽雨裝滿了魚兜,白葦風的心情也逐漸地更好了起來。他便把這次去京城的一路見聞,和好友老鄭一一如數家珍的說起來。因老友隻在家鄉參加過選拔舉人的考試,老鄭隻考了個秀才。但是老鄭很豁達的樣子,並不介意白葦風不僅考了舉人還去考進士,照樣和小時候一樣,和白葦風玩得很多。

兩人說到興起,老鄭忽然問道。

“白葦風,你在去京城後寄給我的信裏,不是說你在京城裏邊遇到了一個青樓花魁叫‘嶺梅香’的嗎?還說她如何的姿色傾城。怎麼沒留在京城和她在一起呢?怎麼回來了呢?”

“老鄭,我在信裏是提到了‘嶺梅香’。我和她倒確實是誌趣相投呢!她是個很高潔的女子,自小家庭教養良好,所以她的詞填的很好。後來,家遭變故,她才給賣到青樓的。”

“我和她每天都在一起填詞,甚是情投意合,自認識我後,她再也沒有接待其他客人了。我還把她寫的詩詞都搜集起來,帶回來了。這次要不是我父親催逼得緊,我是不想回來的。再過幾個月,我會到她身邊去的。”

“真正不愧是‘嶺梅香’啊。隔著幾萬重山嶺依然把我們的‘白才子’吸引的如入梅林,魂夢為之縈繞啊!”

老鄭開始拿白葦風開玩笑了,葦風聽了也不以為然,隻是淡然又深情的說:“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願意和她在一起嗎?因為此次落第,她不僅沒有對我冷眼相待,反而熱情地對我加以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