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皇上,您不是已經寬恕衛小姐了嗎?”

姒穆裎氣笑了,順便捏斷了手上的筷子,“寬恕?現在怡昕還在病中,宸妃思慮過度人都瘦了幾圈,朕怎麼可能寬恕她。”

怡昕是宸妃難產好不容易生出來的皇子,當然,始作俑者是衛皇後。

“那您為何聽到嘉妃到承明宮鬧事就急衝衝趕過去,出來的時候,還這麼的,愉悅……”林訴越說越小聲。

姒穆裎走到林訴麵前,使勁戳他額頭,“豈有此理,氣死我了,你的眼力勁兒都被狗吃了嗎?”

“好不容易從有理由從嘉妃手裏收回權利,朕不得加緊點,出來了我愉悅,是因為鋪平了宸妃出月子後掌權的路。”

林訴還是不明白,“那為何皇上要修理承明宮的大門,您對衛渝這麼厭惡不是正好治她不忠不貞的罪嗎?”

“嗬,她之前好歹是皇後,我不要麵子的嗎?”

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都怪自己腦子轉太快了,林訴恨不得把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姒穆宸發泄完後氣終於順了,坐回位置開始用膳,“對了,宸妃晉宸貴妃的典禮籌備得怎麼樣?太後那那邊有沒有什麼話說。”

“封貴妃的典禮一切準備妥當,隻等宸妃出月子了,太後那邊,太後那邊沒有反對。”

“但也不同意。”姒穆裎放下筷子,“太後還是對合家有所顧慮。”

合家是宸妃的母家。

林訴停下為姒穆裎布菜的手,“太後有所顧慮也是應該的,近些年合家的人一個賽一個不安分。”

議論寵妃,重臣這樣的話除了太後也就林訴敢說。

姒穆裎歎了口氣,雖然很難,但無論如何都要讓宸妃從合家那裏摘出來,不然處置合家,宸妃或多或少會被牽連進來。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總之,朕不能再讓宸妃受到一點點傷害,朕對她虧欠甚多。”

“皇上寬心,宸妃會體諒皇上的。”

皇上陷入沉思,但願如此。

室內一陣安靜。

林訴又在不適合的時間挑起不適合的話題,“皇上,那衛渝……”

“閉嘴。”

“好咧。”

承明宮在吃飯的衛渝一直在打噴嚏。

“小姐該不會感染風寒了吧,都叫你不要總在院子裏睡覺……”銀蘭化身老媽子開始在衛渝耳邊念叨。

以至於天剛黑,衛渝就趕緊躺回床上睡覺了。

夜間,突然兩個黑影從圍牆上跳下來,鑽進衛渝的房間。

衛渝被嚇了一跳,尖叫聲脫口而出,又戛然而止。

她被捂著嘴巴了。

捂著她的人是樓蘭,另一個黑影是白書楊,他正捂著銀蘭的嘴硬控著銀蘭。

樓蘭比了個噓的手勢。

衛渝點點頭,一臉花癡相,呆呆看著近在咫尺的帥臉。

怎麼有人可以這麼帥,對著這張帥臉,她可以一頓三碗白米飯,挖野菜那也是分分鍾的事,都不帶猶豫的。

樓蘭指了指窗的方向。

有兩個人影一直在窗邊徘徊。

可能是氣氛到這裏了,衛渝第一次切切實實感到恐懼,冷汗從額角滲落。

“別怕,我在。”樓蘭低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她似乎真的沒有這麼怕了。

衛渝輕聲說:“謝謝。”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兩人的距離,道謝的時候,溫熱的氣體灑到了樓蘭臉頰。

樓蘭耳尖一紅,強行讓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窗外兩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