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蟲伸出腿碰了碰艾力達。
“去外麵等著。”
艾力達臉色一沉,抿著嘴不情不願地出去了——這隻蟲子他認識,不就是皇帝陛下相中的未來王後嗎?
獄卒長先生步出房間,轉身闔上門,站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逐漸思考起人生:為什麼他就這麼出來了?半點反抗都沒有?
噫。
他好歹是獄卒長啊。
不過……這麼久過去了,在自己夜以繼日的努力下,某些事情早已改變,必要的自信還是有的。
艾力達環視一圈,踱步來到旁邊的監控台前,打開屏幕,便看到房間裏的景象清晰地浮現出來。
之前由於嵐伽的強烈抵製,聲音係統被迫關閉,不過能看到畫麵,獄卒長就已經挺滿足的了。
——在喜歡的人的房間裏裝滿監控什麼的,想想就很與眾不同。
這些年愈發向著奇怪路線發展的艾力達,露出了純良憨厚的笑容。
等到房門關上,蟲眼對視幾秒,一起恢複成人形。
“最近過得還好嗎?”嵐伽攏好衣領,微微後仰靠著床頭,姿勢閑適半點也沒有被“捉奸在床”的窘迫,他問:“終於想起要探望受困的同胞了?”
希金:“我看你在這裏過得挺好。”
嵐伽笑笑:“在困境中想辦法讓自己過得好是一種生存本能。”
希金:“……那你的本能真是很強烈了。”
嵐伽半點沒被他噎到,似乎是把諷刺當成讚美了。
希金沉著臉,挪到床沿道:“我們現在本質上是一樣的。”
嵐伽嘴角的笑意逐漸淡了,對上希金眼中浮現出的幽深色彩,沒有貿然開口。
——同病相憐。
都是被蟲族“安置”在亞莎的孤蟲,誰也別挖苦誰。隻因為身上注定的血統和曾經不俗的過往,成為蟲族新王的眼中刺。在決定性的一役中落了敗,蟲族恐怕已經沒有了他們的立足之地。
這輩子再不發奮努力,很可能就要老死在異國他鄉了。
希金歎著氣,慢吞吞地表達了自己對黯淡前路的迷茫之情,“一天,兩天……也許一不當心,我們就要終老異鄉了。被俘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感到戰意在逐漸衰退,可偏偏無能為力。”
嵐伽流露出一絲認同的神色,感歎:“亞莎的物質腐蝕太可怕了。”
希金搖頭歎息:“我以為能在你這裏汲取點往昔的力量,比如重症旗鼓什麼的。可是……”後麵的話就不用說全了。
希金:“……”
嵐伽:“……”
風吹過,無言的沉默催生出複雜心緒。
大公之子?希金率先扔出話題:“難道你真的打算就這麼一蹶不振下去了?”
狡猾多端?嵐伽反手扔了回去:“你還是先想想自己的婚訊吧。”
希金:“……”
許久之後,嵐伽歎氣。原以為恢複記憶後的希金應該已經“痊愈”了。但事實上,作為“戲精少年小金”的那段失智經曆還是給他留下了不可逆轉的影響。比起以往的陰沉少年,此刻坐在身旁,看起來“超凶”的這位,本質裏歪成了小可愛。
還是說,以前的日子,他其實是被希金的假相欺騙了?
不過不管是哪種真相,都令人唏噓。
希金說:“如果我說,現在有辦法帶你一起回蟲族,你會一起走嗎?”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嵐伽眸中暗光一閃,似乎在打什麼主意:“要是能走,你還會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