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去哪?難道忘記我們的實驗了嗎?”
“實驗已經結束了。”伯西恩說,“我也沒有理由留在這裏。”
“可薩蘭迪爾還在等著您的結果!說不定那是我們翻身的可能!”
法師看向他,金色的眼珠泛著冷意, “學徒,我說, 實驗結束了。”
他留下這句話,就推開了門。
“那您要去哪?”
伯西恩沒有回答他。
沒辦法, 阿奇隻能說:“你總得告訴我您的目的地吧,萬一薩蘭迪爾回來了,我也可以告訴他你去了哪裏。”
伯西恩停下了腳步。
“伊蘭布爾。”他說。那是他的目的地。
聖城, 伊蘭布爾。
瑟爾上一次光明正大地立足於這座城市內, 似乎已經是許久一年以前的事了。自那以後,他曾經作為一個不受歡迎的客人闖入過一回, 他本以為意外絕不可能發生兩次,然而他現在又坐在了這裏。意外就像是一個固執的車夫,總是把他命運的路途導向這座城市。
瑟爾和都伊正坐在花園裏喝茶,是瑟爾隱居的那所石屋前麵的花園,他們佐著常年盛開不敗的薔薇,喝著由光明神親自衝泡的茶水,似乎隻是在度過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午後。
“你坐在這裏,還沒有把我交給你的聖騎士們。”瑟爾又抿了一口,說,“我能假設你已經考慮清楚了嗎?”
都伊沒有立即回答,他隻是觀賞者花園裏的景色,過了好一會,才道:“我親眼目睹這個世界誕生生命,見證第一對因愛結合的情侶,送走第一個因仇恨而死去的靈魂。我見證種子長成參天樹木,也親曆滄海變化桑田。我知道這個世界每瞬每刻的變化。如果這一切不是建立在我的性命之上,那麼也許我會對它心生憐惜。”
“但是也有人是心甘情願為它獻出生命。”瑟爾說。
“我和你父親不一樣。他有族群,有你,他本身就收益於世界,所以他自願奉獻。”都伊說,“我不是。”
瑟爾沉默了。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都伊一直在奉獻卻從未能索取,也難怪這位神明想要反抗。如果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扭曲成了要毀滅世界的性格。
都伊似乎能猜透他在想什麼,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我沒那麼想過?”
“所以你派出迪雷爾,並煽動了水神。”瑟爾恍然大悟。
都伊搖搖頭,“那不算什麼。那隻是我對‘強權的父親’的一個小小反抗。事實上現如今,我也沒有真正想毀滅這個世界。我隻是想換一種方式卸下`身上的負擔。”
瑟爾回想光明神殿最近的所作所為,除了針對精靈的那一部分計劃外,其他的行動與其說他們是在毀滅世界,不如說是在不盡一切拉攏靠近光明神殿的力量。這種拚命積蓄實力的方式,簡直就像是決戰前的最後一搏。
瑟爾不認為光靠自己和南方聯盟會引起都伊這麼大的警覺,畢竟都伊剛剛神臨的時候他們還幾乎什麼都沒有,不能算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那麼引起都伊警覺的是誰?
一個名字幾乎瞬間就浮上心頭。
瑟爾恍然:“想要毀滅世界的是惡神。”
聽見這個回答,都伊臉上幾乎是浮現出一絲類似微笑的表情。
“你應該慶幸第一個談判對象是我。”他說,“如果是在那個家夥麵前,你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機會。我同意你的計劃,薩蘭迪爾,隻要你能研究出變革世界的方法,解開我身上的枷鎖,我就不會再幹預這個世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