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西恩上前一步,阻攔住貝利大法師對瑟爾的苛責,他微微低頭看向老法師。
“我想,對於我自己的事,我有權選擇告知或不告知誰。”
在如此近的距離和那雙眸子對視,貝利大法師發現,雖然顏色變了,不過那雙眼睛裏的令人牙癢的傲慢和冷靜依舊沒有改變。他冷笑了一聲。
“那你寫信向我們求助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你的這份權利?”
“十分感謝你們在‘抗體’研究上的幫助,但是恕我提醒,那隻是協作,而不是求助。我們是各取所需。”伯西恩後退一步,“關於我的事請暫且告一段落吧。我想你們剛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討論,不是嗎?”
貝利大法師這才想起來,就在波利斯闖進門之前,他正在詢問薩蘭迪爾為什麼要冒險兩線開始。他終於把目光又轉向瑟爾,關心起這件本該關注的事。
瑟爾悄悄鬆了口氣,至少他覺得回答這個問題比回答伯西恩為什麼變的金光閃閃容易多了。
“事實上,挑起兩線戰端的不是我們。一開始我們隻是在北方尋找不願意投向都伊的勢力。可沒過多久,都伊就派出他的軍團以清除‘魔癮’的名義,在北方大肆清洗反對他的人。為了保住盟友和我們自己,我們不得不應戰。”
“那東線戰場是怎麼回事?”老法師問。
“東線。”瑟爾琢磨了一下這個詞,“也許您可以不將那邊稱之為戰場。實際上,我的弟弟率兵前往東方深淵已經一個月了。惡魔,精靈,光明神殿,三股勢力在那裏對峙。然而我們並沒有正式開戰。”
“可剛才他們說……”貝利老法師的眼中露出疑惑,“好吧,你們在那裏做什麼?三股力量凝聚在一處,隻是為了像小姑娘一樣扮家家酒嗎?”
……
“在家裏陪我女兒玩可比這輕鬆多了。”
獸人布利安一手端著一杯剛熱好的酒走了過來。
“喝嗎?”
精靈藍色的眼睛在銀酒杯上掃了一眼,接過來,一飲而盡。不得不說熱酒的確有驅寒的功效,就這麼一會功夫,他身上的寒氣已經褪去了一些。他卻突然聽到身邊獸人發出嗤嗤的笑聲。
艾斯特斯不悅地望去。
“抱歉,我隻是突然想到,如果是在我們初見的時候我給你遞這一杯酒,你一定會一劍向我砍過來。你會想,這個邪惡的獸人究竟在謀劃著什麼陰謀?”布利安笑了笑,露出他的尖牙。
艾斯特斯盯著那鋒銳的屬於獸人特征的尖牙看了好一會,說實話,那牙齒實在有些恐怖,這些獸人要是和誰接吻,一定會把對方的嘴唇都給戳破一個窟窿。
“我並沒有完全改變主意。管好你的人,布利安,不要給我機會向他們出手。”
艾斯特斯看著不遠處和精靈們涇渭分明地分別紮營的獸人,如此說。
布利安不置可否,注意到精靈之前的視線後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或許你更在意這個?不過,艾美利亞倒從來沒有向我抱怨過我的尖牙。”獸人砸了咂嘴,“她隻會抱怨我從來不刮胡子。天知道,我每天都刮,可胡子也每天都長啊。”
聽見獸人提起自己的妻子,艾斯特斯舉杯的收頓了一下。
“……你的妻子,她是如何去世的?”
“是舊傷。在我將她從戰場上救下來前,她就已經被惡魔傷到了心脈。”布利安深黑色的眼睛裏流露出悲傷,“我試過一切辦法,我也懇求過艾美利亞離開我們回去樹海,說不定你們能治好她